李家的祖宅在李园,一座有百年历史的老宅,象征着李家的繁荣也见证着李家的兴衰。
李寻欢如今就正看着这宅子的大门。
“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小李,你家这对楹联不知道会羡煞多少人家。”
骆浄衣赞道。
李寻欢勉强笑笑,正是这宅子见证过太多繁华,如今他更觉只剩他一人——太凄凉。
“到家门口了你还磨蹭什么?一定都不像个爷们。”
一点都不像个爷们——这话他最近不知道都唠叨这人多少遍了,可这人倒是好,全当没听到,哼!
李寻欢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知道是宁非追上来了,于是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宁非,整了整衣衫,弹了弹身上的尘土,亲自叩门。
他们家是李家的本家,其他族人都居于他处,如今主人只剩他一人还远在京城,这原先守门的门童都被撤下去改做其他的了。
大约什么时候归家的书信也是在离开京城前几日便让人传了信回来,李寻欢知道宁伯一定会提早有准备,但是亲自叩门的时候,再想想十年前兄长中探花,喜讯传到家中的盛况……
“两眼泪汪汪,李探花,我说错了,你果真是姑娘家。”
李寻欢有些气恼又拿他这只鬼没办法,只能笑笑,叩响大门。
没多久李寻欢便听到了熟悉又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笑笑,往后退了几步,果真没多久大门就被人开启,走出一位神情激动的中年男子。
“宁伯!”
李寻欢喊道。
“少爷啊!”
那叫宁伯的中年人好似眼中只有李寻欢一样自打门开启之后,一见到李寻欢那一身白衣之后就再也挪不开眼睛,好似不知道他的独子也会随着李寻欢归家一般。
“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跟你秀姨一直都数着日子盼着你回来呢。”
宁伯说着用帕子擦擦有些湿润的眼睛,又细细的看着李寻欢的模样,边看边不舍道:“居然又瘦了……”
李寻欢心中何尝不酸涩?但他见宁伯如此,赶紧岔开话题,笑道:“宁伯,你要是再不瞧某人一眼,估计等你看不到的时候,他又要跟我贫嘴了。”
宁伯一听双眸一瞪宁非,怒道:“不孝子,你看少爷都瘦成什么样了,你是怎么伺候的?你走前我又是怎么吩咐的?”
门一开就有两个仆人去接过了宁非手中的马,如今宁非听他爹这么说他,有些委屈的撅了撅嘴巴,又觉得自己这动作有些孩子气,脸一红,可还是规规矩矩的走到他爹面前先看了一眼他爹,见和他上京城前没什么大变才放了心,屈膝下跪,叩头,“爹,不孝子回来了。”
李寻欢将头转向一旁,攥紧了手心。
宁伯见状赶忙将宁非拉起,动作轻柔,可口上仍旧不饶人:“还是个傻子!”
李寻欢这时候道:“宁伯,秀姨呢?我想去看看她。”
宁伯道:“正亲在厨里做菜呢,您就等吃饭的时候再见她吧,她不会想看到您现在这模样的。”
说着又拉了李寻欢的手:“我自从接到信后就开始让人给准备,随时都有热水,您先沐浴更衣,然后……去给老爷夫人上香吧。”
说到这里已经有了写哭腔,竭力忍住,又道:“您回来,他们自然会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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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年大学升学是考在了本省内,距家火车车程6小时左右,爸妈都去送,提前一日到了学校什么都给我办好之后两个人日次回家。我送到大门口,看他们上校车的时候泪是怎么都忍不住,等车开走了,我手机响了,是我爸给我的信息,上面就三个字——不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