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已被君璃打断:“不过一对镯子并簪子罢了,虽然寻常,却也是我一片心意,姨娘却不肯受,想是心里嫌弃简薄吧?果真如此,以后我也不敢再送姨娘与二妹妹任何东西了,省得自取其辱!”
这话就说得有些重了,周姨娘生恐此番真惹恼了君璃,以致她以后真再不管君珊事,只得赔笑道:“这样好东西,奴婢素日求还求不来呢,又怎敢嫌弃简薄?实是无功不受禄,觉得没脸受大小姐赏罢了,既然大小姐定要赏奴婢,奴婢说不得只能生受了!”
说完双手自君璃手中接过了那镯子并簪子。
君璃这才笑了起来,道:“我成日里都闲着无事,还望姨娘和二妹妹以后能多来我这里走动走动才好呢!”
周姨娘应了,又与君璃寒暄了几句,便借口时辰不早了,行礼告辞退了出去。
余下晴雪直至看着她背影消失不见后,方忿忿啐道:“呸,忘恩负义东西,要不是当年夫人提携她,她又怎么会有今日,如今倒小姐前面拿起乔,与小姐讨价还价起来!小姐也是,那样好镯子与簪子,说赏她便赏她了,小姐不心疼,奴婢还替小姐心疼得慌呢!”
“不过一对镯子并簪子罢了,也值当你心疼成这样?”
君璃却是一脸不意,“还是你见我赏了她却没赏你,打翻了醋坛子啊?要不,你也去我匣子里自己挑一样东西去?”
说得晴雪跺起脚来:“小姐明知道奴婢不是醋妒她!”
君璃点点头:“我知道!”
正色道,“方才情形你也看见了,周姨娘跟那泥鳅似,滑不丢手得很呢,我若不赏她东西,又如何能叫她以后为我所用?”
只要周姨娘接了她东西,一旦被杨氏知道,她便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除了心力为她所用,她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
天气热得受不了,又不敢很开空调,怕儿子感冒,于是,晚上一半时间都给他扇扇子,呜呜呜,好累好困……这么累这么困情况下,仍坚持码字某瑜,难道不值得表扬吗?~
☆、第四十五回以牙还牙
章节名:第四十五回以牙还牙
君璃与晴雪正说着,谈妈妈走了进来,笑问道:“什么簪子,什么镯子?莫不是晴雪丫头又想小姐好东西了?”
晴雪闻言,忙道:“才不是我,是周姨娘啦!”
三言两语把方才事大略与谈妈妈说了一遍。
谈妈妈当即气黄了脸,骂道:“真真忘恩负义白眼儿狼,也不想想当年若非是夫人提携抬举她,她能有今日,还能生下女儿,成为老爷姨娘里面唯一有子嗣傍身?也敢跟小姐讨价还价起来,偏我方才不,不然早大耳刮子给她抽过去了!小姐也忒好性子,也不想想,她除了小姐,阖府里又还有谁能仰仗,难道是那一位吗?不生吃了她们母女就是好了,偏小姐还赏她镯子簪子,呸,白拿去扔了也不给她!”
君璃不欲再多说周姨娘,谈妈妈与晴雪都觉得当年谈夫人提了周姨娘与君老头儿做通房是对周姨娘恩典,却没有人管过周姨娘究竟愿不愿意,有没有别想法,又愿不愿意与别女人分享自己丈夫,甚至再说得不好听一点便是捡谈夫人剩饭?
况周姨娘之所以跟她讨价还价,也是为了君珊,而非为了她自己,乃是出于一片慈母心肠,情有可原,换作她处周姨娘立场,十有也会这么做,所以并不觉得周姨娘有多过分又有多么不可饶恕。
因只说了一句:“周姨娘也是情有可原,况能让她为我们所用终归是好事一件,你们就不要再生她气了,我都不生气,你们生哪门子气?”
便岔开了话题,“眼下要紧,是如何收拾柳芊芊那个死小三儿!”
说到后,一脸阴霾。
晴雪闻言,也是立时一副咬牙切齿状,“那个没廉耻女人,小姐都答应不把她与汪铮年私相授受之事泄露与旁人知道了,她倒反过来算计起小姐来!她既然不仁先,小姐我们也没必要再遵守诺言,我待会儿就找几个长舌婆子,把她丑事传得满大街都是,看她以后还有没有脸再出去见人!”
她跟君璃一样,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此事乃柳芊芊所为,也亏得这些日子她跟着君璃学得沉稳了不少,不然方才当着周姨娘面儿,已经露出端倪了,哪里还忍得到这会子?
谈妈妈听得云里雾里,忙问道:“怎么又扯上姓柳那个女人了?”
待听晴雪说清楚事情因由后,也是咬牙切齿,骂道:“那个贱人,竟想玩儿借刀杀人把戏,果然是头上生疮,脚下流脓,浑身上下都坏透了!这事儿小姐你就交给我罢,我府里多年,总有几个老姐妹,自那一位过门后,我那些老姐妹不得志,如今都搬到外面住去了,有她们帮忙,管保事半功倍!”
君璃也正是这个意思,她才不会像柳小三儿那样,使这些阴微招数,既想算计人,又想将自己给摘干净,典型既当婊子又要牌坊。
她一向奉行怎么痛怎么来,怎么解气怎么做,她就是要把柳小三儿丑事传得满大街都是,就是要让全京城人都知道丫究竟是个什么货色,她倒要看看,等事情传到了爱面子汪渣男耳朵里后,他会怎么对待柳小三儿?再就是即便柳小三儿经此一役后,仍顺利当上了汪夫人,又还有什么脸面京城贵妇圈儿里面混?
反正是柳小三儿先做了初一,那就别怪她做十五,让丫将肠子都悔青!
君璃因看向谈妈妈点头道:“既是如此,此事就交给妈妈了,争取让全京城让都知道此事,也算是大家茶余饭后添点谈资,省得大家无聊!”
谈妈妈忙应了,想了想,问起君璃该如何应对杨氏那边来,“如今那一位已经知道五万两银子事了,府里众人谁不知道她是连油锅里钱都恨不能捞出来花,惯常会做便是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是个有名削铁针头,莫说这可是整整五万两银子,连上她嫁妆并这些年她中饱私囊钱,都不足这笔银子一半儿,只怕她早红了眼,誓要将这笔银子给弄到手,小姐不能不防啊!”
君璃眉头深蹙,点头道:“我知道。”
所以才想将那五万两银子投入到生意中去,省得天天担心会被人算计,眼下可不正是一个怕什么来什么现成例子?尤其她明杨氏暗,就是防不胜防。
谈妈妈一见自家小姐样子,就知道一时半会儿间,只怕她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毕竟杨氏是有心算计她们无心,且杨氏主持君府中馈多年,又占着尊长名分,还有君伯恭无声纵容,自家小姐远不说,至少眼下是无法与之抗衡,不由长叹一口气,低声道:“若是今年便是大比之年就好了,那大少爷也能早些回来,早些高中,那一位也就不敢这么猖狂了!”
谈妈妈只是随口这么一叹,毕竟大比年都是三年一逢,除非有特大喜事,皇上下旨大赦天下,加开恩科,否则所有应试之人便只能等足三年。
却不知自己话给了君璃多大灵感,当即喜形于色站起来,拊掌道:“我知道该做什么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