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慧梅眼见众人几乎都信了绵绵的话,登时用手帕捂着眼呜呜哭了起来。
“不是这样的!分明就是你推我的!”
她那双仇恨怨毒的眼睛,透过指缝死死瞪着舒浅月母女。
那丫鬟也帮腔道:“奴婢可以做证,四小姐没有说谎。”
风向再次逆转。
绵绵说得再真,可没有人证。
四小姐说得再假,她有个丫鬟一口咬定亲眼所见。
徐氏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千雪,不是我这个做夫人的偏袒四丫头,不相信绵绵所说的话,只是绵绵说的,没有证据啊!要是有人肯出来为绵绵作证,证明这件事和她无关,本夫人自然不会责罚你们母子,否则……”
舒浅月冷笑道:“否则,徐姨娘就要治我们母子一个以下犯上、管教不严之罪了,是不是?”
徐氏无奈道:“我也是秉公而断。”
“呵,好一个秉公而断,徐姨娘打官腔的口吻倒是一等一的,我还以为这是在大理寺的公堂之上呢。”
徐氏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心中大怒,但想到马上可以治她的罪,将她赶出府去,又变得舒坦了。
她揉着眉心,做出一副为难的姿态:“既然无人为绵绵说的话作证,那本夫人也只能先将她关起来,至于千雪你……你可知罪?”
舒浅月眨了下眼睛:“不知徐姨娘要如何处置我呢?”
她一口一个徐姨娘,分明是在故意挑衅徐氏的尊严。
徐氏只觉得脸被打得生疼,却无法斥责于她。
谁叫她的亲生母亲是正牌的国公夫人,还是受过皇命诰封的,她虽然被苏盛扶为了正室,可皇家的封诰上却并无她徐氏的姓名。
徐氏吸一口气,正想吩咐将苏千雪母子赶出府去,由得他们自生自灭。
就听到不远处一个清脆又不失威严的童音响了起来:
“本世子可以作证,绵绵没有说谎。”
众人循声看去,登时都惊得张大了眼睛,以为出现了幻觉。
只见白色的鹅卵石小径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雪白粉嫩的脸上,一双乌黑清亮的眼睛凛然生光,眉峰秀逸,小小年纪却带着股慑人的威严,一步步走了过来。
那张脸,和绵绵生得一模一样。
好多人都揉着眼睛,觉得自已眼花了。
“怎么又一个绵绵!”
徐氏怀疑地看看绵绵,又看向正在走过来的南宫岳。
突然想起一事,脸色大变。
“小、小世子!”
徐氏又是震惊又是惶恐,不等南宫岳走近,就赶上前去行礼,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
“不知小世子驾到,妾身等有失远迎,还请小世子恕罪。”
心里却在想:穆王府的小世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为何没有一人前来禀报!
南宫岳拧起好看的眉毛,人不大,气势倒不小,明明和绵绵生得一个模样,可神情举止却截然不同。
一个冷峻,一个可爱。
他冷冷扫了一眼徐氏:“本世子亲眼所见,你府上那个四小姐拉着绵绵喂鱼,后来她把食盒交到绵绵手里,自已却退到了绵绵身后,趁着左右无人,想要推绵绵入水,却被绵绵闪开,她收不住脚,掉进了池塘里,哼,害人终害已,自作自受!”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