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吧,我也想听呢。”
安娜笑了一下,私心里她是更加偏向李迪雅这边的,但她也不能轻易的得罪培特西,毕竟不论是从血缘亲疏还是对方丈夫的官位来说,这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这事儿的确具有危险性,我听我的一个老朋友说过从马背上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夫人您听到的那个消息还是轻的,被马儿送上天堂的可不是少数。”
“瞧吧,我就是这样认为,这是一项野蛮的比赛,如果不是伏伦斯基的话,我也不想来的。”
培特西唏嘘了一下,她确实害怕见到那些血腥的事儿,但若这害怕有十分的话,里面也有三分是做出来,毕竟作为一位上流社会的贵妇人,若何男人一样喜爱这运动的话可不是什么好事。
斯留丁被打断后并没有懊恼,他松开了皱紧的眉头,用一种开朗的语气说着,“不过若从历史上来说的话,它还是非常具有意义的。””
怎么说呢?“李迪雅也插了一句进来。
斯留丁比划了一下,”
还记得英国吗,如果说英国在军事历史上之所以留给我们如此显赫的功勋和背影的话,那都得归功于他们军人和马匹配合的成功。”
他停顿了一下,脸上戏谑的表情收敛起来了,换成有些凝重的,不怎么斯留丁的表情。
“骑马锻炼人的肌肉和胆量,给了一个民族信仰的旗帜,若从这个角度的话,被马儿踢伤的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民族了。”
最后一句话颇带了点唏嘘,在那张圆圆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严肃的表情,女人们都被震动了,特别是培特西,她开始用全新的眼光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小伙子。
谢廖沙已经兴奋地站了起来,他走到斯留丁的面前,激动地说:“以后我也要骑马,我也要成为这个旗帜,我也要穿爸爸那身好看的制服!”
最后一句话让安娜他们笑了出了,斯留丁将小家伙抱在怀里揉了揉,大笑道:“我亲爱的谢廖沙,你爸爸那身是文官的制服,如果你想成为……成为旗帜的话,得成为武官,那衣服可更加帅气。”
“可……可我你爸爸那件。”
谢廖沙纠结着,他觉得爸爸穿着那身就很好看。
“可那是文官的,你不是想当武官吗?”
“那……那好吧。”
谢廖沙妥协了,在心里软软地叹了一口气,不过很快他又振作起来了,因为他可以回家跟爸爸说这衣服以后就留给他啊,想通了这点后,谢廖沙小朋友又欢欢喜喜的坐在母亲怀里。
“安娜,你打算让谢廖沙做什么呢?”
李迪雅笑着问道。
“只要他喜欢,什么都好。”
“这可不行,得好好规划一下,可由不得小孩子自己任性,咱们得给他们规划一个好前程。”
李迪雅不太赞同的说道。
“我只要他健健康康的长大就好了,至于以后的事情,现在操心可没什么用。”
安娜笑了笑不太在意的说道,她的确不在意,即使谢廖沙不能成为什么了不起的人,但只要他开开心心的,那比什么都珍贵,如果他喜欢自然科学那自己就支持他当一位学者,如果他喜欢航海,那自己就支持他去船上找一份活儿干,水手或者船长,只要他喜欢。
“我倒挺喜欢卡列宁夫人的这种想法,男孩子总得让他们自己去闯闯,想当初我啊就是这样,我爸爸总觉得我干不成什么,但是瞧瞧现在,我做的还是不错的。”
斯留丁眨了眨眼睛说道,他夸张的调子使得几位女士都笑了,谢廖沙这事儿也暂时搁置在一边了。
“瞧,他们要开始比赛了!伏伦斯基要开始的四里障碍赛!”
培特西开口叫道,几个人看了过去,只见赛马场上将要比赛的马匹已经站好了位置,选手们陆陆续续地都出来了,伏伦斯基穿着赛马服装大踏步走过来,他似乎朝观众席这儿瞥了一眼,安娜不太确定。
男人翻身上马,利落的身姿和俊朗的面容使得在场的一些贵妇人都开始谈论起他来了。
人群站了起来,骑手们出发了,旁边的培特西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扇子,谢廖沙人小看不到,斯留丁正准备让他骑在自己脖子上,卡列宁正好过来了。
“我来吧。”
他开口道,将儿子抱在怀里,后者瞧了瞧斯留丁健壮的脖子,又看了看父亲冷峻的下巴,叹了口气,热心的斯留丁把小家伙为说出口的话说出来了。
“我觉得他可能更想骑在您脖子上,和那对父子一样。”
斯留丁努了努嘴,最边上的一对父子正这样做着。
卡列宁低头问自己的儿子,“你喜欢?”
谢廖沙点点头,虽然不怎么抱希望,但还是诚实的反应自己的心情。
“那好吧。”
简单的话语,卡列宁答应了,在谢廖沙兴奋的表情中,将儿子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提醒道:“当心点儿,谢廖沙。”
“我会的,爸爸!”
男孩儿应了一声,整个小脸都变得红通通的了,因为兴奋,那一双大眼睛显得更加亮晶晶的。
安娜瞧着这一对父子,嘴角弯起一个笑容,她偏头对年轻的男子说:“谢谢你,米哈伊尔·华西里耶维奇。”
“不客气,夫人,我也想看看他的反应。”
斯留丁压低了声音说道,眼底有着恶作剧的神采。
他真是一个好人,而且很有趣,安娜在心里想着。
赛马似乎已经进入j□j了,伏伦斯基看起来很有胜算,旁边的一些人已经开始打赌起来了,其中以李迪雅和培特西最为兴奋。
“公爵夫人,我们来打一个赌吧!”
这话是李迪雅说的,她脸颊通红,丰满的胸脯起伏着,表明着主人兴奋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