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死吗?”
凝止下意识脱口而出:“当然不希望了,不然谁做我的跟班。”
别寒衣苦笑一声,转而松了一口气。
“行,我做你一辈子跟班。”
柳枝吟心神不宁,蔓蔓在一旁安慰,“王妃你不用太担心的,王爷他会没事的。”
柳枝吟抬起头,问:“祝司停是不是南樛前朝太子。”
顿时,蔓蔓身形僵住。
“王妃,是谁告诉您的。”
柳枝吟眼眸中没了不安,反倒是多了一丝坚定不移。
“你不必管这个,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
长久的沉寂,除了马车行走的声音,再无人出声。
蔓蔓试图躲开柳枝吟那炙热的双眼,可是跟了柳枝吟那么久,她又怎会不了解柳枝吟呢。
蔓蔓闭了闭双眼,答到:“是。”
看来李太傅并没有对自己说谎。
“我不明白。”
蔓蔓投去疑惑的眼神。
“明明已经知晓丧家亡国之痛,为什么还要再做一遍这样的事。”
眼泪顺着眼角流下,蔓蔓声音哽咽:“王妃您不懂,南樛根本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了,哪怕已经过了十几年了,仍旧有人四处追踪我们,为的就是赶尽杀绝,主子只有带着我们到嘉清来,卧薪尝胆数十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回到故土。”
“我们并不是想杀人,只要把皇位让出来,依然可以荣华富贵一辈子,哪怕只是借兵,可这是不可能的,人人都在逼着主子,千千万万的亡魂都在等着主子带他们回归故里,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只求王妃你能够理解主子,不要离开他。”
蔓蔓几近恳求。
柳枝吟沉默不语,许久之后才答应下来。
“那你知道司停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吗?”
爱使人蒙上枷锁,祝司停就是柳枝吟的钥匙。
只要你不在我身边,终究是少了一份安心。
“这个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主子会答应去西南,太傅知道了也很生气。”
柳枝吟抿唇,怎么听出几分逃跑的意味。
看来她的夫君也很迷茫。
轻声叹息后,柳枝吟似乎也累了。
“就这样吧,先回府。”
回清卉苑的路上,一双眼睛在暗处深深凝视着柳枝吟。
没错,还是那个李太傅。
闻煜从背后出现。
“太傅在这里作甚。”
李太傅故作轻松的转身,“屋子里闷热,出来透气罢了。”
“天气转凉,太傅还是小心身体为好。”
李太傅笑着摸了摸下巴:“是啊,天凉了。”
说罢,便转身回院了。
闻煜望着那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从太傅经常去王妃那里开始就不对。
王爷留自己下来就是为了保护王妃的,自己定不能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