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裴月姝主动让鸢尾去裴府接裴月茹入宫。
鸢尾看着裴府中熟悉的一草一木,突然感觉恍若隔世。
扭头看见一人过来,鸢尾急忙行礼,“奴婢拜见国公爷。”
裴霖看了她一眼,正要走但还是硬生生止住了步子,他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
“国公爷是想问奴婢,姑娘在宫中过得如何吧?”
鸢尾低下头。
裴霖附在后背的手紧握,但想着府上这么多人,还是狠心开口。
“有皇帝的无上荣宠,她自然是过得很好,你。。。。。。回去告诉她,她已经不欠裴家什么,裴家也成为不了她的助力,各自安好吧,往后就别再让府上的女眷进宫了。”
鸢尾目瞪口呆,甚至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国公爷这话是在和姑娘撇清所有关系,甚至他还以为姑娘是想利用裴府为她的孩子争皇位。
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呢?分明他曾是这个世上最疼爱姑娘的人。
“国公爷的话,奴婢自会带到,但这次奴婢是奉娘娘之命来接四姑娘的,恕难从命了。”
鸢尾从心底为裴月姝感觉到了一股悲凉。
裴霖无言以对,连连点头后背着手离开。
鸢尾带着裴月茹进宫,但裴霖的那番话她却是擅自瞒下了。
“堂姐,你身体好了些吗?”
裴月茹虽然对她上次避而不见的事心存怨怼,但一看见她还是立马扬起了笑颜。
“好些了。”
裴月姝亲昵地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因为上次裴月姝的突然冷待,裴月茹一时半会还不敢说她想嫁去沈家的事。
而且如今皇帝也在为她择婿,她若是冒冒失失说出沈家,恐怕裴月姝会对她的真实来意起疑。
“堂姐快看,这是我这几日在府上为你做的几个香囊,里面放的都是些安神的香料,我特意询问过大夫了,他们说有孕之人戴着也不会伤身。”
裴月茹献宝似的把几个香囊奉上,看针脚和花纹的确能拿得出手。
可裴月姝知道,裴月茹根本不擅女工,这东西不是她做的。
“茹儿有心了。”
她随手取了一个拿在手上看了一会,便放在软塌上的小几上。
两人说了一会话,银翘不知裴月茹来抱着雪绒进了寝殿,天气渐冷,两只狸奴也有些受不住。
裴月姝养着它们这么些日子也有了感情,便让宫女们时不时把它们抱到她这来暖和暖和。
可一向乖顺的雪绒突然从银翘怀里跳出来,直直冲向裴月姝。
裴月茹从小就怕猫,见这么大一只猫跑过来,吓得是花枝乱颤急忙躲在宝巾身后,而她这样却把身怀有孕的裴月姝完完全全暴露了出来。
“娘娘当心啊!”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扑上去挡着,好在是虚惊一场,雪绒只是把小几上的香囊叼走,并未伤及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