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在赏菊宴之前,宋姨娘是绝对有这份自信的。
可是如今,她自己心里有些怕了,也不敢说什么绝对的话。
只是笑笑:“只今时不同往日,我也拿不准老爷的心思了。”
来到徐常瑞的外书房,徐常瑞倒也没有为难,让她进去了。
宋姨娘笑盈盈走进去,烛光映照下,也是一个美人。
徐常瑞面色倒是柔和:“这些日子事情多,也没有去秋水苑瞧瞧你,看着倒是瘦了些。”
宋姨娘柔顺地微微垂首:“正是因为老爷不来,又没有嘉曼在身边说说笑笑的。”
“所以妾身也有些茶饭不思,想来才瘦了。”
徐常瑞道:“你一个人住着,难免寂寞些。”
“这是嘉曼的性子太过冲动,也要好好磨一磨,也是为了她将来着想。”
宋姨娘点点头:“老爷和夫人的苦心,妾身自然明白。”
“只是太太定下了巨贵,也不许我去多探望嘉曼,我到底是放心不下。”
“老爷不知道,今儿早上请安的时候,天上可是还下着雪粒子。”
“可是嘉曼身上就只有一件薄薄的披风。”
“我知道太太事情忙,冬季的衣裙都还没有下发。”
“可是嘉曼身边的人也该给她改一改才是,没个大人盯着,那些服侍的人也不上心。”
宋姨娘说着话,声音从娇柔变成有些哽咽,眼眶也有些红了。
徐常瑞起身道:“罢了,嘉曼也是我的女儿,总不能在府里受了冷待。”
“我就和你一起去看看她。”
宋姨娘展颜一笑:“是,多谢老爷。”
只要这回见了嘉曼,老爷动了恻隐之心,嘉曼说不定就能回到自己身边。
就算是不能回来,老爷都带着自己到了隐幽苑,以后自己常来看看,太太又能说什么?
两人一路来到隐幽苑,此处偏僻,不过是在苑外,就听到瓷器碎裂的声响。
徐常瑞微微蹙眉:“这是什么声音?”
宋姨娘道:“或许是伺候嘉曼的人不尽心,摔到了碗碟茶盏。”
又走到门口,便听见徐嘉曼尖利的声音:“那这么滚烫的茶水奉上来,是想烫死我吗?”
书兰连连认错:“奴婢不敢,只是。。。。。。只是姑娘一直说这里冷僻。”
“每回喝水都要温热一些的,是奴婢没把握好,请姑娘息怒。”
徐嘉曼冷哼一声:“眼见着父亲和母亲都不待见我,徐嘉青如今也不理会我。”
“徐嘉云都踩到我头上来了,如今连你们也猖狂起来。”
宋姨娘听到这话,面色已然是变了。
徐常瑞更是面色铁青,冷声问道:“这就是你说得嘉曼在隐幽苑受苦,我看她是在作威作福。”
宋姨娘高声道:“老爷,嘉曼今日是受了委屈,所以。。。。。。”
这样大的动静,里面徐嘉曼也听到了,惊慌失措让书兰赶紧收拾摔坏的茶盏。
自己整了整衣裙就往门口走去。
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父亲有没有听到,上前行礼道:“嘉青给父亲请安。”
徐常瑞冷然道:“本是让你在这里修身养性,如今脾气是越发的大起来。”
“不仅不思悔改,还觉得长辈姐妹人人都有错。”
“我看太太的处罚还是轻的,往后这隐幽苑你就老老实实地住着。”
说罢,余怒未消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