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
迟湫欲言又止,表情有点奇怪。
陈天暮蹲在地上调整被子抬头看他:“啊?怎么了?”
“没事。”
陈天暮虽然睡地铺,但显然心情十分愉悦,迟湫坐在一旁微微皱着眉看他。
陈天暮铺好被子在上面愉快地打了个滚,扯到肩背上的伤,顿时又呲牙咧嘴起来。
迟湫撑着脑袋十分头疼。
见陈天暮终于消停了他才问道:“龙吟山庄怎么回事?”
陈天暮坐了起来:“唉,他们打算把吴庄主下葬的,整理吴庄主遗物的时候丢失了一本乐谱。”
他看了看迟湫,小心翼翼地说,“嗯据说是迟公习前辈生前作的。”
乐谱丢失,龙吟山庄上下找了个遍一无所获,便有人猜是庄里进了贼,可这贼金不偷银不偷,偏偏偷一本破乐谱,实在是奇怪。
于是他们一想,这乐谱是迟公习留下的,天底下对这乐谱最感兴趣的大概只有迟湫了。
这人不光弑师,还连他师父的遗物也不放过,要尽数销毁,可见心思之歹毒。
他们在大堂议论半天,关枫河想到那自称“池桥礼”
的人,对破风刀法异常熟悉,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必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们便大胆猜测,这面具之人就是迟湫!
而一直为迟湫说话的陈天暮自然也成了怀疑对象。
陈天暮见迟湫不说话,以为是他不想提起迟公习,于是抿了下嘴角岔开话题道:“其实我本来打算今天逛逛这个社火节的,结果因为他们搅合的什么也没看到。”
迟湫沉默了一下说:“乐谱是我拿走的,也确实是迟公习的遗物。”
“啊,那那”
陈天暮磕巴了半天也没问出来想问的话,但迟湫看懂了他的眼神,他想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它本来就是我的。”
这曲子中规中矩算不上好听,但确实费了迟公习不少时间,他说是给迟湫写的,送给迟湫。
迟湫虽然嫌弃,好歹没有扼杀迟公习的音乐梦想,迟公习就自我感觉良好地吹笛子给他听。
只是乐谱迟公习一直没给他。
陈天暮嘴唇动了动,还没等他说话,外面突然传来吵闹声,迟湫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子。
夜里月悬于空,撒下一片银辉,“嘭”
一声,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天空中炸响。
迟湫朝陈天暮招了下手:“快来看,放烟花呢。”
陈天暮起身跑过来,迟湫手一撑窗棂翻出窗外,陈天暮被他吓了一跳,以为他跑了,看见他只是坐在屋檐上才放下心来,他抹了抹心口觉得迟早被迟湫整出毛病来。
陈天暮往街上一瞥,看见不远处丝丝缕缕有些火星,他指了一下:“你看那边,是什么?”
他刚说完,那火星一下洒向空中,开了一片巨大的火树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