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么?”
司辰急切地问。
“她有病!”
罗叔用手指敲了敲脑袋,“这儿有病!”
“什么?”
“好啦好啦,不说她了。”
司辰还想问下去,却被罗叔打断了,显然他并不想把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了。
司辰叹了口气,悻悻地停下了话题,陪罗叔继续喝起了酒。
接下来连着两天,司辰没有再见到天佑,心里莫名有了那么一点点惦念。第三个傍晚,司辰走向山坡,也许是出于好奇,他在仙居林门口停下了脚步。
大门敞开着,老妇人依旧在门口静静地研着墨。司辰迟疑了一下,走上前,问候了一句:“阿婆,您好。”
老妇人抬起了头,眯着眼睛看了看司辰。
“小伙子,是要买字画吗?”
她用柔弱的声音问了一句,颤颤巍巍地扶着门框站了起来。
“嗯……我可以看看吗?”
司辰答道。
“好呀,进来吧。”
老妇人招呼着司辰,走进了屋。
屋子厅堂明亮,质朴有序,堂中间一张木质大案子,边缘已磨得有些光亮,案子上面布着一些纸墨笔砚和一支老式花插,里面插着一束山上常见的青色山花;堂的一侧坐北朝南摆着张八仙桌和几把方凳,方凳被叠放在桌下,已被冷落很久的样子;堂的另一侧被一道老屏风隔着,想必里面是间卧室了。厅堂的墙壁上挂满了字画,都是比较传统的国画和书法作品,花鸟鱼虫、风光山水,福字对联。笔触清秀,色彩雅致。有些书画已经泛黄显旧,显然它们已经在这里挂了很久很久。
“小伙子,你想选点儿啥?”
老妇人问。
“哦,我想买一幅画挂卧室里,我不太懂国画,您能帮我选吗?”
司辰回答。
“挂卧室的?卧室挂画,除了美化装点,还要烘托个舒适祥和的氛围,人才能睡得踏实。可以选幅花鸟图,比如这幅《雀戏牡丹》,牡丹花开正好,雀鸟嬉戏欢乐。这鸟语花香的,肯定让你看见心里就舒坦。”
“好呀,好呀,我要了。这幅多少钱呢?”
老妇人见司辰回答得如此爽快,反倒迟疑了:“啊,小伙子,这幅是我家老头子画的……”
老妇人抬头看着墙上的牡丹图,眼里忽然变得闪烁不定。
“你看,能不能买我家闺女临摹的,闺女临摹得也不差,几乎一模一样,给你便宜些。”
司辰看出了老妇人的不舍,对于她而言,风风雨雨一辈子的爱人,逝去就再也无法回来,而这些字画就成为她唯一的念想,变得格外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