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晏如一怔,贺知州满脸阴沉:“那种时候,你喊的还是他的名字,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安晏如感到十分荒谬:,她短促地笑了一声“那你又把我当成什么,贺知州?”
不过是说好的金钱与肉体的交易,贺知州有什么立场来管她?
“还是说,”
安晏如刻意作出暧昧的模样,手指点在他胸膛上,“你真的喜欢上我了?”
安晏如的心口忽然跳得有些快,她也不知道,这一刻她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贺知州僵硬一瞬,微微不自在地转过头,安晏如的心瞬间凉到底。
她故作不在乎:“你看,连你都不清楚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你不过就是不想看到一个给你睡惯了的女人心里有别人罢了,谈什么真情实感?”
贺知州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捏住安晏如的下颌:“对……谈感情,你也配?”
安晏如心底冰凉一片,是,她这种忘不了前任,又靠出卖身体换取金钱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和贺知州谈感情?
贺知州剧烈地喘着气,安晏如睁开眼,挑衅地看着他:“怎么,贺总生气了?”
她扯开自己松松散散的浴袍,“按我们讲好的价钱来,做到你解气为止,贺总满意吗?”
“安晏如!”
安晏如知道,她彻底把贺知州惹怒了。
贺知州死死瞪着她,猛地咬住她的唇撕扯开来,鲜血的腥味和贺知州身上浅淡的薄荷香在鼻尖散开。
贺知州的衣服都是她在洗,她还记得,这是她上星期在超市买来的洗衣液的味道。
安晏如闭上眼,准备好迎接贺知州震怒下带来的疼痛。
果然,她也不过就是一个给钱就能上的玩物,说着心疼,有谁会真的心疼她?
却不料身上的重量却突然一轻,安晏如一僵,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只见贺知州眼眶发红,抿唇看了她一眼,转身拿起外套,头也不回地摔上了门。
公寓里一片寂静。
安晏如在沙发上躺了很久,拉上了浴袍,一摸眼角,竟然有些湿了。
没出息,安晏如暗骂自己。
那天晚上,直到很晚,贺知州都没有回来。
安晏如百无聊赖地瘫在沙发上看韩剧吃薯片,看着时针一点点转动,正在犹豫要不要去问问贺知州在哪,忽然电话就响了起来。
安晏如没有发现自己那一瞬间有多惊喜,她看都没看,直接按下了接听。
电话那边传来的却是熟悉的声音。
吕慧扯着嗓门:“安晏如,我需要钱!”
安晏如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怎么又是你!”
吕慧身边依旧十分嘈杂,声音里还有些焦急:“我真的需要钱,你快点,带上五万,快点过来!”
安晏如气得胸口疼:“我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
说完立刻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气得直抖,吕慧每次找她没有别事情,除了要钱,还是要钱。
她想不起关心她的女儿是否在为还债而受尽苦楚,也记不起去看望卧病在床的前夫,这世上本该最爱她的两个人,一个在病床上再也无法睁开眼,一个却早已死了。
她颤着手掏出一根烟,四处找打火机,却哪里都没有找到,不禁怀疑贺知州是不是又背着她全给扔了。
要是平时,这根本难不倒安晏如,去厨房打开燃气灶她一样能抽,但是刚把香烟叼在嘴边,安晏如忽然一顿。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恨自己心软,拨通电话打了回去,几乎是秒接。
“你在哪?”
吕慧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更哑了些:“我在名人酒吧,你快点!”
名人酒吧,a市有名的消金窟,好听点是高档会所,不过也就是藏的地方,有钱,有什么办不到?
怪不得无论她给吕慧多少钱,吕慧都能花的精光。
挂掉电话,安晏如平复了一下心情,换了黑色短裙,化了个妆。直到收拾妥帖,这才又拿起电话。
她翻出一个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贺知州在哪?”
很快,对面回来一条信息。
“名人酒吧,303包厢。”
安晏如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