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中场右的裁判用一臂对准两人中间,再次确认了双方没有站错位和擅自移位的情况。
他目视着球场上方的倒计时逐渐向下落,再落为o的一瞬间,尖锐的人工哨响和电子哨响同时“吥——”
起。
听哨行动可能是所有运动员无论哪行哪业都必备的基本功了。
但是,就算是最基础的基本功,也是有微妙不同的。
人类的反应度是o。1秒,这个度类似卡车撞车前的剎车,从感官细胞接收信号到脑反应需要走o。1秒的路径。长久锻炼可以略微减小。
但是土屋已经脱离了听哨行动的领域了。
这么多年下来,他都是在心里像秒表一样分毫不差地和倒数板一起默数的。
在裁判的哨响刚刚吹起的一瞬间,他就动了。
同样的距离,纟师凛感到时,已经有一阵风似的卷着足球和他擦肩而过朝着蓝色监狱队球门而去了。
纟师凛‘啧!’一声,陡反身追上去。
原本身为进攻核心的他是不会开场绕后的。
但是没抢到中点是他的责任,这种情况下,他必须第一个响应,好方便队友以他为中心更改站位。
“开场第一球由青年队的新中锋土屋抢下!度非常快!反应地非常迅!甚至连蓝色监狱的中锋都略败下风!场上球员同向跑动起来!青年队的最前方是土屋理查德!”
虽然语气很振奋,但听声音有一丝迟疑。
土屋持球朝前奔跑,戴护目镜的九号向他逼来。
九号可谓是蓝色监狱中走位最灵活的球手,并且由于他的护目镜自带一层墨色,导致对手无法从他的眼神看出步位的端倪。
两人简短的僵持没有很久,土屋仗着有球在脚灵活走位,空投足球一个彩虹过人擦过九号的身侧。
擦过九号的一瞬间,土屋瞥见九号稍稍往后觑了一眼,眉心下压。
那边是现场裁判席,三个带耳麦的男人凑在一起,对准屏幕不时上手拉拉拽拽,面色凝重。
土屋继续朝前跑,绿茵草的气息蔓进他口鼻,迎面而来的一左一右分别是蓝色监狱队的边卫。
边卫这个位置啊,往往是需要在球场边线来回奔跑的人物,需要一条飞毛腿,否则带不起压力。
可惜现在开场不过三十六秒,身处蓝色监狱后方。
两个人连度都没起来呢。
土屋轻轻松松连过两人,蓝色监狱后卫终于察觉到他的威胁,一连涌上了三人。
三人锁防,目光熠熠。土屋一脚踩上蓝色监狱的白线,就在这里,然后膝盖顶上足球。
两人的肩膀眼看就要撞上来,还有一只擦来的鞋帮。
土屋一瞬间压后腰从两人肩膀的空隙灵活闪过,然后一个拧踝,从正对足球的姿势变为侧对足球,左腿灵活地划过一个半圆,以他们排球人为之骄傲的柔韧性和稳定性狠狠踢上了这球。
足球像一只离巢的飞燕,稍稍上扬地划过一个优美的痕迹,擦着足球门上框,以一个距离中心最远的死角位置轻盈冲上球门拦网,直到被白网兜住。
一直到电子裁判示意得分的哨声吹响。
蓝色监狱的球将还维持斜飞扑球不得下坠的姿势,半侧着头,看着被球网轻柔地泻力滚在草坪上碾过的足球,目瞪口呆。
下半场开局第1分37秒,国家队进一分。
在观众席停顿。
不明白短短两分钟内生了什么。
被score的信号提醒。
接着疯狂尖叫起来,划上云霄的过程中,土屋已经走过一堆表情呆愕的蓝色监狱球员,来到了中场位置。
他们国家队的球员还大部分站在这里。
一群人,表情是赛蓝色监狱的空白。
“所以说,”
土屋经过纟师冴时,还朝他比了根手指,“足球真的是很需要时机和先机的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