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是正午,他们在病房里简单吃过午饭。全部料理妥当的时候,忍足终于坐在了她的病床边,一脸安详的看着她。
少女看了他两秒,随后伸出右手展开在他面前,像是在问他索要什么。脸上倒像是有些挂不住,竟微微有些泛红:
“戒指……”
少年了悟般地掏出小盒在她面前打开,随后带着期待的目光。花音抿抿嘴唇取出了银色的小环。少年将右肘撑在病床上,修长的手指则伸在她面前。
顺着爬进百叶缝隙的阳光,花音靠在床上很认真地看着他的中指。她将银色的小环套上指尖,随后慢慢向上滑去。戒指经过每个关节都会停顿一下,就像是在经过一条道路,顺着指面的纹路渐渐向上行进,在终点的地方才尘埃落定。
于是当银环稳稳戴上少年手指的时候,他也终于从那细密的紧张转为了舒适的微笑。握上花音白皙的右手,少年倾身吻上了她。
然而这个过程在极短的一瞬后便被打断,门上敲击出一个短促的闷响,当病床位置的两人顺着声响抬头是,一个人影从门上的玻璃处闪过。
他们对视了一下,忍足终于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向外张望,走廊里依然是一番医院常景……
作者有话要说:啥也不说了……刚刚面试完透支,但是还有一轮……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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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vo49.探望
忍足回头与花音对视了一下,那声闷响的始作俑者并没有被找到,少年于是又将病房门关上:
“或许是谁不小心吧。”
他无奈地走到花音的床边,“不过完全搅了好事……”
少年叹了口气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花音的思维尚未摆脱方才那个蹊跷的声音,却被忍足暗示性的语言拉回现实,于是很自然的,少女红着脸抿了抿嘴唇。
然而今天注定会忙碌,他们还不及说上一句话,门外却真的传来了门把旋转地声音。当房门被推开的时候,灰发的少年走进了门内。
花音和忍足在看到他的时候居然同时表现出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样子,这反而让迹部在疑惑之后轻轻皱起眉心。
“原来刚才是小景啊……”
忍足起身笑道,“如果出于好心要躲开的话,也不要弄出那么大动静嘛!”
“……”
迹部愣了愣,他一脸奇怪地看向忍足,半晌才出声问道,“……你在说什么?”
“嗯?原来不是小景吗?”
忍足摸了摸下巴,但很快,他便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小景是来道歉的吗?”
说着,忍足便莞尔一笑,因为迹部的到来让他想起了十几个小时前的事情。
就在昨晚,花音吊着水渐渐进入梦乡,迹部曾来过电话。大约是询问他花音是否平安回去,虽然中途依然拐弯抹角,但忍足明白他的意思。他站在病房的窗前正望着远处高矗于楼房之间的东京塔,灯光将红色的塔身涂抹上金色,像是一座高瘦的香槟塔,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但是小景,花音发了高烧。大概是因为着凉和…激动。”
他垂下眼帘,转向一边病床上已经安然睡去的少女,她的脸埋在乌黑的长发里,被远处璀璨的灯光附着上一层薄薄的淡光。
对面电话里安静了很久,忍足似乎听到了柔软的爵士乐羽毛般扫过耳膜,他知道迹部不听这种音乐,他为他今晚同样的反常感到一丝奇异。然而正当他预备开口询问的时候,对面却飘来了一个略有自责的声音:
“啧,我就知道……”
恐怕是从她离开宴会时的异常表现觉察到的吧?“告诉本大爷你们在哪家医院,等我料理妥当就过来。”
忍足没有想到迹部会来,从他见到迹部和花音的处事方式开始,他甚至怀疑那还是平时待人温柔的小景吗?然而迹部这句话却传递了一个良好的讯息:他似乎开始关心那位内心寂寞的少女。
忍足弯起嘴角,他笑着向他说清了地址。而直到现在,第二天下午,迹部景吾终于来到了宫本花音的病房。
“……”
迹部渐渐走近病床,灰色的瞳孔终于对上病床上显得虚弱而缺少血色的少女。
每次与他见面总会不自觉让自己处于戒备,花音有时真的觉得很累,甚至会有一种想要逃开的感觉。也许是习惯了与他接触时谨小慎微亦或争锋相对的态度。那堵阻隔在两人之间的厚墙从未倒下,然而保守天音的秘密可能是她能对他做的最后保护,直到这个秘密必须要为人所知为止。
但现在,心中所指的另一件事情则更是迷雾重重。花音紧紧盯着迹部,她企图从他哪怕一点的面部表情中猜想昨晚那场宴会自己离开后的走势。迹部安娜究竟逼迫他就范了吗?他是反抗了还是屈从了?答案是好的还是坏的?……
而显然,忍足已经注意到了在迹部出现后便严肃许多的花音,他明白她在想什么。事实上她骨子里和迹部很相似,总喜欢将关心和温柔藏在心里,表现其外更多的则是淡漠疏离。
“妈妈…今天早上回英国了。”
迹部如是开头。
花音微微一愣,百叶窗在方才已经被忍足完全拉了上去,阳光扑在她脸上,上下睫毛浸入了金色。
“昨天后来……”
花音看向迹部,忍足看出他们会聊上一段,于是准备端把椅子给迹部,少年却摇了摇手。
“没什么。”
迹部有些模糊的回答道,花音却看到了他脸上的不自在。
门外有个人在偷偷摸摸张望着,忍足坐回花音身边的时候注意到了那个人,于是少年双手相握略有玩味地眯了眯眼睛。之后,他标志性的低沉声音夹杂着疑惑渐渐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