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曼瞧着这两个似敌非敌的男人,觉得极有意思。
刚才还刀剑相向,不过转瞬间,二人便就和睦相处了啧啧,有些看不懂了
收了钱,自然要办事。
况曼收起心思,嘴一张,将蓝庐书生在东义县的所作所为,道给了两人听。
沈闻秋听完,拍了一下扇子,义愤填膺地道“简直丢尽了书生的脸,蓝庐书生这行为,和采花贼有何区别,可恶,可恶。”
黎初霁酒壶猛地一砸,鼓着眼睛,咬牙道“坏女儿家名声,简直是江湖败类,打一顿,应该就会收敛了,一顿不够,打两顿,要是还不改,就废掉他的双腿,看他还怎么带姑娘上房顶看月亮。”
“姑娘可否告诉我蓝庐书生在何处,我现在就去捉他。放心,不和你抢赏银,人抓到了,你尽管押他去领赏。男子汉子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他既然半夜邀人家女儿赏月,那便要负责到底。”
况曼笑瞥着黎初霁,戏谑道“啧啧啧,还说你不认识蓝庐书生,你这模样,像不认识他的吗”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他不认识蓝庐书生,鬼都不信。
黎初霁脸上闪过一缕尴尬,叹口气道“实不相瞒,我的确不认识什么蓝庐书生,不过姑娘说他长得像我,那这人,便极有可能是我那不成器的胞弟,不过,我这胞弟在十二年前和他师父游历山水去了,这十几年,我一直不知他在何处。”
“你胞弟”
况曼眼露诧异。
“既然是你胞弟,你还让我捉他”
黎初霁冷哼了一声,气怒道“仗着一身本事,不干正事,却做这种有损风骨的事,不吃顿教训,岂会知天高地厚。”
况曼“”
这人,真的是漠北魔教出来的
怎么看着比刘元恺他们那些名门正派走出来的人,更正义了
况曼“行吧,你教训你不成器的弟弟,我要拿赏银,那咱俩就合作一把吧。我得到消息,说他昨日曾在黑池瀑布出没过。他自诩风雅书生,想来没欣赏完这屏兰山风色,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当哥的要揍胡作非为的兄弟,况曼举双手赞成。
反正人捉到,她的银子跑不了就成。
二人商量好,起身,便准备去捉蓝庐书生。
而听了一耳朵八卦的沈闻秋,却趁着黎初霁注视力转移之际,拔腿欲奔。
刚奔出去没多远,身后突兀袭来一股疾风。
一条由树皮编织而成的鞭子,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般,咻得一下,卷到了他腰上。
“少堡主跑什么跑,咱这不是刚约好,一起去捉蓝庐书生吗”
清脆女声,谐谑响起。
况曼攥住鞭子的一头,笑吟吟看着已跑出一丈有余的沈闻秋。
黎初霁上道,一出手就给了五百两,还承诺等捉到长脚的五千两银子后,任她拿去换悬赏。
她和黎初霁现在也算是合作关系。
而且,她还想和黎初霁交好,以弄清楚傻女身上谜团。她现在帮黎初霁捉住沈闻秋,那黎初霁便欠她一个人情。
有人情在,还怕以后套不了他的话。
“和你约好的是黎少主,我可没和你约。”
沈闻秋盯着腰间鞭子,借力旋转,便想挣脱鞭子束缚“姑娘你不厚道哦,好歹我刚才也帮过你。”
“你帮过我啥,我好端端站在这里,你要不过来,黎少侠的刀锋能对转我这边。”
况曼抿嘴娇笑,素手轻颤,长鞭勒得更紧了。
“哈哈哈,多谢姑娘帮我留住沈少堡主。”
见沈闻秋在况曼手里吃亏,黎初霁爽朗大笑。
这狡猾的少堡主,今日总算是栽跟斗了。
说起来,黎初霁在漠北遇上沈闻秋,也是个意外。
他前不久接到属下消息,本就有意前往中原会一会偷自己老子东西的少堡主,不想他安排好教里的事情,正欲出,就在自己家门外,看见了自动送上门来的沈闻秋。
可谁知,他还没来得及问,只把龙鳞刀甩过去拦了下路,这家伙就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