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为了堵住张鹤龄的嘴,直接偷拿了张懋的两张字画,转手送给了张鹤龄,权当成了封口费。
张鹤龄毫不愧疚道:“我凭本事赢来的,凭什么还回去?!”
“胡说,肯定你用了什么卑鄙无耻下流的手段,才抢走的!今天早上我爹发现字画丢了,踹了我哥一脚,你赶快还给我!”
张鹤龄一摊手,说道:“我已经卖了!”
“卖了?你卖了多少银子,银子呢?”
张悦真很气愤,张鹤龄怎么就毫无边界感呢?别人家珍藏的字画,就这么轻松地卖掉了?
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走走走,我领你去看看!”
张鹤龄领着张悦真出了城,张悦真也不怕,一路向西而走。
“这里是哪?”
“西山县。”
“怎么看起来如此破旧?”
“因为这是流民组成的,前些年陕甘宁因为蒙古入侵,不少百姓逃荒了,就逃到这里,朝廷把他们安顿下来了。”
张悦真蹙眉,她目光所及之处,到处是破旧的房屋,偶尔看到几个玩耍的小孩,也是穿着破烂,在泥泞的水泊中玩耍。
这一幕,给了张悦真很大的冲击。
她没有出过城,自认为城外百姓的生活,和城内应该差不多。
“他们为什么不上学?”
“你怎么不问,他们为什么不吃肉呢?”
张鹤龄没好气的回了一声,指着远处的粥棚,说道:“看到了没,那就是你英国公府的字画,我卖了字画,搭设了粥棚,让他们未来三个月都能吃饱饭。”
“天下百姓都吃不上饭吗?”
“不一定,北方的百姓困苦些,时不时遭到蒙古人的侵略。而江南的物产丰富,文风鼎盛,百姓过得好点,不过税赋也重,很多百姓成了流民。”
“行吧,那我不要字画了!”
张悦真爽朗的开口,又从怀中拿出几两碎银子,递了过去:“我出门没带多少银子,这些就给你吧,给这些孩童添补些衣物。”
“好。”
回去的路上,两人坐在同一辆马车中,相顾无言,沉默良久,张悦真好奇的询问道:“你为什么会去照顾那些流民?”
闻言,张鹤龄忽然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你……你哭什么?”
“我自幼家贫,缺衣少食,后来虽然亲姐当了皇后,身份尊贵了些,但是父亲对我不管不问,直接回了老家,只剩下我和弟弟在京城漂泊无依!每次我看到这些流民,就想到了自已的身世!”
听着张鹤龄真心实意的话,张悦真忍不住叹了口气。
“没想到你还挺凄惨的!”
张鹤龄越说越激动,好似真有那么回事,道:“我做了这么多好人好事,却不被其他勋贵外戚理解,他们诽我谤我辱我,我都是默默忍受,今日心里难受,所以才忍不住了。”
张悦真点点头,道:“好了,我不会向你要字画了。要是父亲问起来……就让他打三哥吧,三哥练过武,挨点打也没关系。”
“嗯!”
两人回到张府,张鹤龄下了马车,李忠急忙迎上来,询问道:“大少爷,没出什么事吧?”
看着消失在拐角的马车,张鹤龄咧嘴一笑道:“搞定,以后这张悦真啊,就再也不会来了。小小女子,轻松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