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茗疾走几步,伸手翻开箱子盖,里面赫然躺着的是颗人头,两眼圆睁,七窍出血,血液还是新鲜的。换个人可能早就吓晕过去了,可小茗什么人,见过的死人比活人都多。
小茗不仅看得专注,还动手把碎头发捋了捋,露出整张脸来一看,“是黄木匠?”
刚才这人还活的好好的,怎么转眼就身首异处了?
小茗急忙推开黄木匠家大门,踏进去。
光看这头颅没用,抓凶手才是大事儿。
小茗一眼看到了院子正中央的独轮车,小推车底下一摊血迹,瘫着的正是黄木匠的尸体。
小茗又把宅院里的破门一个个推开来,大的小的都推一遍。
说来也怪,这人是个木匠,可家里不管是门板还是门槛,都破破烂烂年久失修。
没有人,没有活物,什么都没有。
院子里晾衣绳上挂着件破衣服,跟黄木匠身上穿的那一件相得益彰,全都是千疮百孔像被狗咬过。
他家吃饭的筷子只有一双,碗只有一只,还磕破个豁口,闹市上要饭的碗都比这个讲究。
只有一个人的生活痕迹,想来是光棍一条。
小茗听到门口咕噜咕噜有动静,她跳出来一看,是小油菜。
“小家伙,你干嘛?”
“是小茗姐啊,你怎么又来了?我得来还车啊,刚才搬箱子借的,老黄他还押着我一两银子呢。”
“傻啊你,三两银子都能买头猪了,他要多少你就给多少啊?”
小油菜不好意思地挠
挠头:“我正好也没零钱。”
小茗心想,这憨憨肯定有点家底,不然怎么禁得起他这么败。
不过,别管多少银子,估计是都要不回来了。
“娃,就当吃亏是福吧,你的银子回头找你赵叔给报了”
。能不能报就不是茗姐说了算的了。
“啊?他为啥不给我啊?我找他说理去。”
傻孩子说着就要往里走。
小茗伸出一只手拦住他:“小油菜,听人劝,吃饱饭,姐可是为你好。”
“他?难道是出事了?凶手是他?已经被赵叔逮走了?”
“猜错了,情况跟你抬走的那箱子差不多。”
“唉呀妈呀。”
小油菜拍拍胸口,“那银子我不要了,当赞助他买棺材了。”
小茗真见不得他的童言无忌。
“得了,快回家读书去吧。未来的状元郎。”
真要让这憨憨中了状元当了官,也肯定是个纸上谈兵的书呆。小茗觉得跟他说话,特别费力气。
看着小油菜胆战心惊地走了。
小茗有些心累,对于小油菜来说这几天的经历,肯定够他终身难忘。对于小茗来说,周而复始,这是她今生今世的工作。和尸体、谜团、妖怪打交道,就是她今后的路。
小茗召唤来了赵捕头。
仵作老高死活不肯跟着来,还一甩袖子走了,请假三天,让赵捕头爱找谁找谁去吧,仵作还丢下句话:“他是个活人不是驴,是人就要休息,不能没日没夜地干。”
赵捕头把头颅跟尸身拼到一块。
“怎么样,小仙姑,你来?”
“不来,我不专业啊,万一验错了呢?”
老赵也是只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这可怎么办?找个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