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表情是不屑的,动作是跟老师学的。
女孩不乐意了,她自我感觉良好,跳起来双手叉腰,用她不多的词汇量奶声奶气地反驳道:“哪里难看了?”
“哪里都难看。要是王子和公主们住在你这个城堡里,恐怕他们还没洞房就要塌了。”
燕恒灿打量着她那个堆得像别人婚宴上砸烂的蛋糕似的城堡,满脸的嫌弃。
“洞房是什么?”
“就是男人把女人变成母猪,让她生小孩。”
燕恒灿根据自己的理解,一本正经地说。
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对结婚有着独到的理解,比如年纪不同怎么能结婚,法律一定是有漏洞!
比如孩子是怎么出来的?
燕恒灿想象不出自己的头怎么从妈妈裙底下钻出来,那比鬼片还可怕。
在他的认知里,只有母猪和奶牛喂宝宝的画面比较科学。
奶牛长得实在不是可以抱着睡的样子,所以女人在洞房那天被老公变成了母猪,怀孕生了小孩再变回来,这样就很科学。
他难得看到的一本漫画也是这么画的。
燕恒灿相信自己的判断,于是也便这样认真地跟同龄人科普。
而且他跟妈妈求证的时候,妈妈并没有反驳他,而是露出了一个像是漫画里的妻子的笑容,所以当时的燕恒灿对此深信不疑。
“公主变成母猪了,王子还会爱她吗?”
小小的女孩的思维就这样被他拐跑了。
大概是没有听说过这回事,她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于是忍不住顺着他的话探究起来。
大概“不明觉厉”
是刻在人类的基因里的。
但这个问题却把彼时将十万个为什么背得滚瓜烂熟的燕恒灿给问住了。
“这里有个先提条件——先,什么是爱?”
他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
女孩想了想,小跑过去凑到他身边,在燕恒灿反应过来之前,冰凉的触感一触即逝。
她,她竟然敢将口水蹭他脸上!
“你干什么!”
燕恒灿风驰电掣地闪开了,满脸都是忸怩。
他的一些同学确实热衷于往班上的“班花”
和“班草”
脸上涂口水,很不幸他也是“班草”
之一,经常有人妄图偷袭他,不过都被他躲掉了。
他想不通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根据他们刚刚的话题,燕恒灿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脑补,他的表情霎时变得阴云密布。
“等等……你该不会告诉我,这是某种在洞房会特定展开的仪式吧?你会变成母猪吗?”
女孩听不懂,她眨了眨她的大眼睛:“电视上就是这么演的,大人们互相说‘爱你’以后,就会这样做。你问我的呀。”
「什么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