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昭又惊又喜,“送给我?真的吗?陆巍,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不但是陆伯母亲手做的,还是陆巍戴过后,才自自己腰间扯下来给他的,午饭吃不吃又有什么要紧!
陆薇薇笑道:“当然是真的,我自己说的送给你,就算心里已经后悔了,也不可能反悔。况这荷包每年我娘和舅母都要做不少,家里人人都有的,昨晚我娘还说过,她正好做了多的,今儿也给你一个,我现在先给了你,回去让我娘再给我一个就是了。”
谢令昭已手快的把荷包系在自己腰间了,才继续笑道:“陆伯母对我真是太好了,连个荷包都想着我,回头见了她,我一定好生谢她。”
陆薇薇道,“随便你了,你谢不谢都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对了,你回去后,让你家里的人再给你弄些草药来熬了水,晚上好生洗个澡,据说端午这天洗了药浴,一整年身上都不生疮的。虽然这话儿我觉着一听就没有依据,但大热的天,反正都要洗澡的,就当是顺便吧。”
“好,我晚上一定按陆巍你说的做。”
谢令昭心里受用,陆巍这是在关心他呢,笑着点头应了,“那陆巍,我们就明儿学里见了”
嘴上说着道别的话,双腿却自有意识一般,根本挪不动,甚至有些想出尔反尔,跟陆薇薇一起回李家去算了。
李家至少热闹,陆巍和陆伯母也肯定会多少抽空与他说话、照顾他,回去可就只他一个人了。
可惜陆薇薇不知道他的心思,直接已道:“行,那就明儿学里见,你快走吧,我也回去了。”
谢令昭无奈,只得再次与陆薇薇道别,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陆薇薇就不像他一样不舍了,见他走了,立时掉头回去了。
正好家里已开始摆饭了,因有钟叔叔这个外客在,便只在堂屋摆了一桌,另一桌给女人孩子们的则摆在了灶房里。
李氏一见陆薇薇回来,便忙上前道:“小巍,阿昌不是说你追阿昭去了,那阿昭人呢?”
陆薇薇道:“他已经回去了。”
“回去了?”
李氏急了,“你怎么能让他回去呢,早就说好了中午请他在家里吃饭的,他还一早就带了那么多礼物来,又请大家伙儿的客。结果弄得饭都没吃成,就空着肚子回去了,算怎么一回事呢?”
陆薇薇忙笑道:“他说家里今儿有客人,又难得一家团聚,肯定多的是话儿要说,他就不留下添麻烦了,反正他离得近,随时都可以来的。我也答应了他,尽快再请他来家里,把今儿这顿饭补上,娘就别懊恼了。”
李氏道:“我怎能不懊恼,今儿可是过节,跟旁的日子能一样吗,你没听他之前说,已经多少年没跟亲人一起过过节了?小巍你也是,就该拉也把他拉回来啊。”
陆薇薇只得把谢令昭那番他不是谁都愿意同桌吃饭的说辞,小声说了一遍,“娘只看他的穿着打扮,便知道是个讲究人儿,就别为难他了。况舅舅今儿有客人在,他若留下,舅舅是招呼客人,还是招呼他呢?难免顾此失彼。还是等客人走了后再说吧,娘既请了他以后常来家里,总也得正式把他介绍给舅舅才是。”
李氏闻言,这才不再多说了。
陆薇薇又道:“娘放心,我还把您给我做的五毒荷包给了他,他很高兴,让我回来谢谢您呢,可见他真一点没往心里去。您回头再找个荷包,给我补上啊。”
“知道了,回头就给你补。”
李氏应着,忙活儿去了。
只心里到底觉得对不住谢令昭,她竟一忙起来,就忘了还有阿昭这个客人了,不然她和小巍一起去追他,肯定能把人追回来的,只能下次阿昭来时,好生补偿他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午饭,李成栋与那钟叔叔都喝了不少的酒,李昌与陆薇薇两个大小伙子也少不得陪着喝了几杯,直到快交申时,才散了席,送走了那钟叔叔。
李成栋这才顾得上问家里这些日子他不在的情形,“大家身体都好吧?我瞧着他娘和阿月怎么都瘦了些?妹妹和小巍怎么也不等我,就先回了村儿去?”
“我记得我去府城之前,小巍和阿昌就要模拟考了吧?这算着时间,怕是第二次都考过了吧?怎么样,阿昌,你考得如何,你表弟我都不用问,也知道肯定又是第一,你要是能有你表弟一半儿,我睡着都要笑醒了。”
大家便都围着李成栋,笑着各自回答起他的问题来,一时间满屋子都是欢笑声。
之后,李成栋又把自府城带回来的礼物,分送给了妻儿妹妹侄女们,连王妈老两口儿和朱嫂子也有。
家里便越发的喜庆热闹了,晚间亦是闹到二更过后,才各自回了房歇下。
原来是真学渣
晚间睡得迟,也并没影响陆薇薇次日按时早起。
家里其他人亦是一样,一如既往吃过早饭,便念书的念书,去铺子上的去铺子上,在家里忙活儿的在家里忙活儿,各自做起自己分内的事来。
因为过节,全家人都已放松几日了,可不能再松下去,且等下次过节再来吃喝玩乐。
陆薇薇与李昌叫上李澈,便径自往县学走去。
只李澈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的,李昌免不得问道:“澈哥,你昨晚又看书到几时呢?这好容易放假,你也多少放松一下,夫子们都说张弛有度,方是长久之计,你这样要熬坏身体的,是吧表弟?”
陆薇薇点头,“是啊澈表哥,身体熬坏了你再来后悔,可就迟了。”
李澈待二人说完了,才苦笑道:“我哪是熬夜看书闹的,是我爹病了,半夜咳得什么似的,我担心得根本没法儿睡。昌弟,你待会儿去帮我给我们夫子告个假,说我晚些到啊,我得先去书馆把新抄的书换了钱,然后去给我爹请好大夫,才能去学里。”
陆薇薇与李昌这才知道他们弄错了,李昌忙道:“根三叔怎么又病了,上次病了才好多久呢?”
李澈皱眉,“只怕就是上次没好全吧,上次大夫就说,我爹就算好转了,药也不能停,得一直吃到病灶彻底消了才是。偏他才好一点儿,便不许我和我娘再给他抓药,熬了药他也说什么都不肯吃,我们只好给他停了。这次不论他怎么说,我都不会再给他停药了。”
根三舅舅明显是为了省钱,为了少拖累根三舅母和澈表哥一点啊!
陆薇薇暗叹,一面道:“澈表哥,你银子若是不趁手,就跟我说,我手里有一些,不管什么苦难,终究都会过去的。”
李澈勉强一笑,“暂时不用,我抄书一月也能换不少钱,等需要时,一定不会与巍表弟客气的。”
“澈哥,还有我,我手里也攒了点小钱儿,你千万别自己硬扛。”
三人说着话儿,很快进了城,便暂时作别,李澈去了书馆,陆薇薇和李昌去了县学。
却是刚到门口,便见谢令昭兴头头迎了上来,“陆巍、李昌兄,早啊。你们吃早饭了吗,我家厨娘今儿做了板栗酥,我觉得还不错,就带了些来,陆巍,你要不要尝尝?中午你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