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仿佛将他的胸膛无可救药的,生生剖剐开来,露出里面像淤泥一样的脏污物质,烂臭,腐肉见了光,刺得他痒,让他极诡异地,忽然出笑声来。
刘华伟为什么会专挑家境贫困,还在读书,人格、性格还未形成的女孩们下手?因为他从来坚信,力量,是需要比对的,就像此时此刻,对面这两个明明比他小,却把他绑在椅子上,消磨他的尊严,让他丢失一切的人,就是因为他们手里掌握了资源。
是因为两个人的父辈握着足够的力量,能近乎压倒性地剥夺自己的尊严。
那么相对的,他可以那么做。
对比的力量很强大,强大到让刘华伟忽视了自己目前的处境,让他忘掉了恐惧,只让他记起在玩弄那些女孩的肉体乃至灵魂时,仿佛不可一世,无人可比拟的力量感。
他病态而缓慢地道:“她们,她们是自愿的。”
刘华伟说道:“从来没有人告我,因为我从不碰她们第二次,我也从不用强,只是各取所需,所以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我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少爷,你也一定玩过姑娘,这都是一样的,没什么不好说出口的。”
“这年代,都这样嘛,笑贫不笑娼,穷人家的姑娘能卖的,不就是那么几样东西?”
从无意间说出真话的那一刻,他或许就已经疯了,他口中的言语趋于失控,一不可收拾。
“没有人告,就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不会有人查,没有人查,那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他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疯狂中却保持着几分最后的理智和求生欲,对着王衿伶说道:
“我向您誓,我没有泄露任何对您,对王家不利的事情,我就是想卖,我也没有那个门路啊,我要背后捅您刀子,我总得先站在您身后吧?”
王衿伶被彻底激怒,望着他,眼神冷漠无比:“死到临头还嘴硬啊。”
石子蕊站在一边,拿起手机,上下翻找着,似乎在找适合做事的人。
她只是管理人员,是王衿伶身边的类似于秘书的人物,很有能力,却从未直接参与,也没有学过杀人,为此,她要满足自家主子的愿望,就要够聪明,联系做这方面的行家来做。
而论到杀人的行家,陈庭汉恰好就知道那么一个。
他拿过了石子蕊的手机,在两女略有些错愕的目光中,目光扫过记住了她正要拨出去的号码。
王衿伶撩起刘海,揉着光洁的额头,尖锐地讽刺道:“你善良到,连这样的人都要救,我开始觉得你身上正散着若隐若现的佛性了。”
陈庭汉把手机还到石子蕊手上,暂时不去看王衿伶冰冷的眼神,而是把手伸进她的上衣口袋哦,摸索片刻,拿出了一副厨房手套,戴上后搬来椅子,坐在刘华伟面前,说道:“询问还在继续,回答我的问题,给我一个放过你的理由。”
刘华伟觉了他的眼神,忽得遍体生寒,一时语塞。
“从以前开始,你侮辱过多少个女孩?”
“我不记得了。”
“答错了。”
陈庭汉笑了笑,忽然轻轻地捻起他的手指,然后……咔,指骨头断裂声先惨叫声一步,细微、清脆的声音毫不偏移地传入众人耳朵,随后痛嚎声才后知后觉,回荡在宽阔的健身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