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丁建义的笑脸,顾临州眼里闪过诧异。
这是凑巧么?
丁建义又说:“虽然我年纪比你大,但你经验技术都比我强,我早就想跟着你学习学习了!怎么样,让我做你的副驾驶吧?我帮你看着点路况。”
“不行。”
来不及深究细想,顾临州想起媳妇的交代,拒绝了丁建义。
丁建义的笑瞬间就僵在了脸上。
他完全没想过顾临州会拒绝他,想到刚刚出来前,黎锦瑜拉着顾临州去嘀咕了几句话。难不成,是知道他和周虹英……
“你还是跟打头的师傅吧。”
顾临州不清楚丁建义呼吸间有了这么多心理活动,解释说:“小徐和小张都还年轻,你比他们更适合给开路的师傅做副驾驶。”
一句话捧了丁建义,丁建义心中舒坦,也瞬间打消了那些担心和疑虑。
他脸上重新挂起笑脸,故作谦虚地说:“既然这样,那还是等到地方了,看领导怎么安排吧。”
“嗯。”
顾临州应完这声后,没再说话,眉头紧锁看向窗外。
他一方面在担心受灾的山区群众;一方面是在想这到底是凑巧,还是黎锦瑜知道些什么,不然怎么会预料到丁建义的打算,提前叮嘱了他。
……
明明才分开,黎锦瑜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却已经开始了对顾临州的思念。
长叹一口气后,她回房躺下,用混杂着自己和顾临州气味的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继续补觉,昨晚实在太累了。
嗅着令人心安的味道,她一觉睡到了翌日上午。
起来在家随意吃了点东西后,黎锦瑜就换上张扬显眼的大摆红裙子出了门。
她坐了公共汽车到达老城区,又步行穿过那错落的老房子,来到了哥嫂家门前。
看着熟悉的门瓦,黎锦瑜百感交集,最多的便是手撕了周虹英的冲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
因为周虹英是个笑面虎,对谁都戴着温柔的面具,是大家眼中的好妻子、好儿媳、好嫂子!她要是直接和周虹英撕破脸,肯定会适得其反,所以她得一步一步撕下周虹英的面具!
黎锦瑜扬起微笑,装作往常那般,推开齐腰高的栅栏门,边喊着边迈步进入院子,“爸,我回来了。”
当走入门敞着的堂屋,触目惊心的一幕让她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父亲黎大平趴在堂屋的地上,穿着汗湿的衣裳正在挣扎,鼻涕口水流了一地!
“爸!”
黎锦瑜冲过去,想将黎大平托抱起来。
可她哪里抱得动一个偏瘫的成年男人,几次险些栽倒,最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黎大平弄回窄窄的木板床上。
给父亲擦拭过脸手,又给父亲换过湿透的衣服后,又心疼又气的黎锦瑜再也憋不住,双手紧握黎大平的手掌,不住地往下留着眼泪。
她泣不成声问:“周虹英呢?!她跑哪里去了,怎么留你一个人在家?!”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周虹英母子俩有说有笑的声音!
黎锦瑜眼神瞬间变得冷冽,用手背愤愤抹去眼泪。
“卉…卉~”
黎大平忽然口齿不清喊,同时用能自如控制的左手拍了拍女儿的手背。
对上父亲的视线,黎锦瑜明白父亲这是让她不要怪周虹英。
吱呀一声,门开了。
周虹英牵着儿子黎成宝进来。
“小瑜?!”
周虹英见到黎锦瑜,面露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