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芷由心生出彷徨,对自己的处境更是不安。
两个丫鬟见自家小姐脸色苍白似枝头上的雪,都紧张盯着她看。玉竹心中懊恼得恨不得扇自己耳光,她怎么没忍住又戳了小姐的伤疤!
净室内气氛紧张,徐禹谦已从正堂的筵席上脱身,脚步步匆匆回到槿阑院。
齐妈妈一直守在厅堂,内室没动静倒是听到外边小丫鬟喊四爷回来了,笑着迎上前。
不料徐禹谦只是与她点了个头径直就往内室去了,在见着空空的屋子,温润清隽的眉眼霎时变得严肃。
她要睡哪里
圆桌上的席面还未动一下,床沿的锦被有些皱,徐禹谦扫了一圈内室,手无意识的握成了拳。正想转身问情况,有细微的水声传入耳中。
他视线一下就落在净房方向,拳头倏地就松开了。
太过紧张,居然这样患得患失,徐禹谦心间好笑,烛火映照的侧脸平静柔和。
“四爷,太太似乎用不惯槿阑院的丫鬟,是她的陪嫁丫鬟伺候着的。”
齐妈妈跟进了内室来,轻声禀道。
徐禹谦无所谓的笑笑,“随她喜好,让当差都的机灵些。”
齐妈妈被噎着了一样,没了声音。
这话是说以后近身伺候夫妻俩的都用太太的人了?她本意并不是这样!
齐妈妈压了压不平静的心跳,“四爷,太太她刚才似乎不舒服,嚷嚷着要出去找宋家大少爷,她的丫鬟险些没有拦住。”
“不舒服?”
徐禹谦终于侧头看齐妈妈,眉头蹙起。“有说是哪儿不适?”
后面的话全被忽略了……齐妈妈表情都不自然起来,呐呐的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今日妈妈也累了一天,先下去歇着吧。”
徐禹谦挂心起惋芷的身体,不欲多说。
齐妈妈只得福了福身,脚步有些打晃的退了出去。四爷从来没有这样敷衍的听她说话过,新太太一进门,她这奶娘也无足轻重了。
净房的水声已经停了,徐禹谦坐到圆桌旁若有思,惋芷换了件海棠红折枝花的家常小袄,一脚踏出来就看到他穿着吉服坐那。
她脚步一顿,有种想转身退回耳房的冲动。
徐禹谦已经看见她。
凤冠摘了下来,松松挽了个倾髻,只用一支散发莹光的白玉簪中固定。看着他的一双桃花眼盈盈润润,带着慌乱,娇娇媚媚的很好欺负的样子。
徐禹谦站起身朝她走去,惋芷废了好大劲才稳稳站在原地。
“刚好,陪我吃些,我在前边光喝酒了。”
惋芷确实闻到了酒气,手也落入前来的男子掌中,不由她抗拒拉着她到圆桌旁坐下。
一双银箸又递到了眼前。
惋芷有些害怕又有些怔懵,她哪里吃得下!
徐禹谦却是看了她一会,察觉到她的紧张便将银箸又放回桌子上。
站在一边伺候的玉桂玉竹也紧张万分,她们小姐也太不给姑爷面子了,万一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