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软辇抬来了!”
江氏看见他动作,就用身子挡了门,扫到外边情形又焦急催促。
承恩侯这才有了知觉一样,忙将信拾起放回桌上快步出屋。
外边阳光有些刺眼,他抬手挡了挡,看到徐禹谦已扶着母亲上了辇。
母亲脸上是欣慰的笑,一直拉着他的手说什么,母慈子孝的画面。承恩侯胸口闷得很。
他还到处想办法攀上内阁的阁老,上回他还找徐禹谦提过这事,当时徐禹谦怎么说的?不可强为之。
可笑的不可强为!
徐禹谦早攀上当朝首辅,却看自己忧思苦恼,他既然是张敬的学生,张敬还帮着他隐瞒这些事,可见十分得看重。他给张敬说上一句话,自己还用再无头苍蝇般乱撞吗?!
江氏说得一点也没错!
他徐禹谦从没有与自己交心,他早怀不轨之心,他就是不想看到长房荣华富贵,然后是……取而代之?
承恩侯想得眼角都在抽搐,阴郁的神色许久才散去,一言不发径直回了正院。
惋芷在小厨房做好杏花糕,再又亲自掌勺一道福禄肉、一道四喜丸子,差不多是午饭的时间。净了手才从丫鬟那得知徐老夫人很高兴去了趟祠堂刚回来。
是高兴四爷中了榜首的事吧。
惋芷露着笑,眉宇舒展的理微整衣襟就准备回正房,哪知出门便撞上前来寻自己的徐四爷。
“四爷,您怎么能到这儿来。”
君子远离庖厨。
徐禹谦扶稳踉跄退了两步的小姑娘,“看你忙什么,好大会了。”
她脸红通通的,可是在厨房闷的?
惋芷笑笑,“没有忙什么,把糕点蒸上再又做了两道菜,也不知道合不合娘与您的口味。”
小姑娘还会厨艺,她在闺阁的时候究竟是学了多少东西?徐禹谦握着她的手,没有说话,眸光微幽。
惋芷正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早前被派到宋府恭贺及报喜的玉竹慌慌张张跑到跟前。
“太…太太。”
玉竹扶着腰,喘了好几口气焦急道:“您快些回府去看看吧,夫人…夫人落水了,老…老爷和二老爷不知怎么争执了起来,老爷气得让侍卫按住二老爷,请了家法把他抽得直吐血。二夫人就请了族长老和娘家人要撑腰,说老爷仗着长辈不在了就欺负他们二房,还要告老爷对朝廷命官动用私刑。”
玉竹放鞭炮似的巴拉一长串,惋芷听得心惊肉跳。
“怎么好好的闹成这样?!”
她父亲从来就不是易怒之人。
惋芷心乱如麻,一时间竟没有了主意,徐禹谦眉头皱起,沉吟一会拉着她往外走。这几日他岳父应该是要处理宋二爷,怎么那么巧就现在出乱子了。
“四爷?”
“和娘说一声,我陪你回去。”
他声音轻柔,却莫名给了惋芷一份安心,她感激道了声谢谢紧紧反握他的手。
而徐禹谦脑海中已慢慢浮现一个猜测,如若真是那样,事情怕要不受控制且棘手。
交缠而错杂
简单拾掇后赶到宋府的夫妻俩,才进了大门就察觉到府里紧张的气息。
前院站满了侍卫,神色严肃。
被徐禹谦搀扶着下了马车,惋芷焦急的往里走。
不常用的正厅如今十二幅槅扇都大开着,里边也不少侍卫,又或坐或站少说十余人,平时宽敞的厅堂就显得有些逼仄。
“大姑奶奶与姑爷回来了。”
丫鬟远远看到两人便向里禀报。
绷着脸的宋大老爷神色明显缓和,站了起身。
立在他身侧的宋承泽出门相迎。
“我就知道玉竹回去会把你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