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全没理他,直接说明来意:“张松,小航过几天要出海捕鱼,想请你上船做工,工钱就按市价来。”
“出一趟海可不容易,光船租、油料钱和工钱就不少,你们可想好了?”
张松收起玩笑的态度,有心劝说一二。要知道苏立航可是新手,刚开始可不得依仗像他这样的老渔民?可要是能做到次次收获颇丰,那他也不用还是个老渔民,早就自己买船搭建起一支船队,混得风生水起。
“放心,不会少了你的工钱。”
听闻此言,苏大全乐得眼睛都眯起,之前的愁绪不再,竟然开起老伙计的玩笑。
张松翻了个白眼:“行,那就算我一个,对了,记得多找几个年轻人,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帮忙看鱼群还凑合,要我像大小伙子那样我可做不到。”
“谁也没指望你这个。”
苏大全起身告辞。
苏立航紧跟其后,他知道张松跟他爷爷关系不错,但那是爷爷的人脉,现在就看他能否把爷爷和他爸的人脉归为己有。
苏家爷孙三个接连走了好几家,没有一个不答应的,那是因为这几家跟苏家关系好,接下来那些,就得看运气,有些是工钱没谈拢,有些则是不看好苏立航,出一次海起码好几天,要是因此错过其他可能长期合作的老板,可不就后悔都来不及?
见苏立航被小看,苏大全和苏海面色都有些不好,苏立航却不在乎这些,爷爷和爸自是看他哪哪都好,别人不一样,他就一毛头小子,家里下虾笼鱼篓别人知道,但他们不清楚收获到底如何。
苏立航可是把这捂得很紧,只把留着自家吃的鱼虾露在大家面前,至于每天都有货车来提货,村民自动以为是过来拉蔬菜,外带捎带上不多的渔获。
在这种情况下,对苏立航能力不信任实属正常,并没什么好抱怨,苏立航把这话一说,苏大全和苏海面色好了一些,但心里仍有些不忿,苏立航只能当没看到。
“爷爷,爸,剩下那些人手我自己找就行,现在村里闲置劳力那么多,多找几家总能找齐。”
“行,那就这么办。”
苏大全应得很干脆,当即带着苏海回家。以后都是年轻人的天下,苏立航是得多练练,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尽快放权比较好。
苏立航不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他上高中前,那可是村里孩子王,高中之后才少了往来,直至大学,大部分儿时伙伴都没再联系,但往日一起玩的情分可不会那么容易消散,先不说他上大学之后也没有断了联系的几个死党,光其他玩伴就足够他选择。
“婶子,陈生在吗?”
苏立航敲响虚掩的院门。
“是立航啊,阿生在呢,快进来。”
刘婶将人领进家,转头便大喊一声,“阿生,立航来了,赶紧下楼。”
“来了。”
陈生话落,楼梯处便传来哒哒的声响,“小航,找我什么事,去玩吗?”
“我要出海,找你当船员。”
苏立航笑着说道,还在陈生肩上捶了一拳,“都胖了,得赶紧运动一下。”
“行啊,正闲得长毛,什么时候出发?”
陈生立刻来了兴趣,现在工作极其不好找,试过几次都碰壁后,他索性歇在家里,顶多等上半年,相信国家不会食言,如今有事情做,出去放放风也不错。
“不是游玩,是正经出海捕捞,不让你白干,给你开工钱。”
“这个随意,反正也没事情做,要是有赚,看着给就行,亏了,我那份就算了,不过伙食你得包了。”
陈生显然没将这些放在心上,权当是出海玩乐。
两人闹了一会,苏立航便告辞,他还有事要办,之后他去找了陈少东,也很爽快应下,再找了几人,出海船员人数便凑齐,就等那天到来。
☆、
两天后,苏家人站在小码头上,目送苏立航乘坐的渔船离开。
为了保证出货量,黑液苏立航一直省着用,好在黑液效果能持续七天,就是越往后效果越差,但分三天使用功效减弱不算太明显,还在可接受范围内。
苏立航早就有出海打算,准备工作做得很齐全,潜水服都买了两套,现在刚六月初,水温还有些凉,但活动开手脚,下水应该不会出问题。
苏立航站在甲板上,海风吹得衣服猎猎作响,发丝凌空飞起,入目全是翻涌的海浪,切实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乘风破浪。
船长室。
“老张,你对这次出海怎么看?”
余立眉头微拧,显然对前景不看好。
“希望能好吧,不都说新手手气旺吗,希望苏家小子也是如此。”
张松语带不确定地说道,想来这话是他安慰自己。鱼群并不那么好找,随便下网收获就不好说了,他会尽量帮着赚回油费和租船费用,否则太打击人信心,还有没有下一次都还两说。
最初一天,苏立航没有出手,任凭张松几个老师傅选择下网地点,收获不算差,却也不算好,平平常常,只能赚个成本,想靠此发财,难。但对于苏立航这样的新手来说,已经不错,不亏本就是好事。
第二天,苏立航直接找到张松:“松伯,找个鱼群最常出没的地方,不拘哪种。”
张松话到嘴边,最终咽了回去:“好。”
很快,船便转向,朝鱼群出没地驶去。
“这里最近,常见种类是墨鱼和华氏对虾。”
到地方后,张松一边让人减慢船速,一边对苏立航解说情况。
“这附近哪种最多?”
苏立航在心里盘算一番,发现还挺麻烦,墨鱼是软体动物属贝类,华氏对虾属节肢动物对虾属,属于不同物种,除非用原始黑液,否则就只能分批捕捞,为了使效益最大化,自然是探清楚状况之后再下饵比较好,黑液不多,他可不能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