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渠:“”
微妙的尴尬弥散开来。数十双眼睛直直地望着石渠,其中有些还隐隐地有几分同情他。
石渠脸上红了又白,青了又紫,一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不是说了,你也中意我么?你说你欣赏我的诚恳善良真性情”
陈葛从甲板上慌里慌张地冲进来,一把扯开石渠,颤声指着他身后:
“长孙石渠,你带了个什么东西过来?”
小绿一直躲在石渠身后,低着头,此刻被陈葛如临大敌地指着,众人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从指缝里露出圆碌碌的大眼睛,逡巡了一圈,视线定在主人席上。
樊霜原本泰然自若地倚在寻仁瑞身边,注意到小绿,花容陡然失色,霍然站起。
“你”
小绿仿佛自知犯了天大的错一般,神情沮丧,怯怯地唤了声:
“娘子”
石渠蘧然转头,直眉楞眼地瞪视着小绿,半晌,伸出一根仿佛风中稻草的手指,颤颤指向樊霜。
“她就是你娘子小白?”
“我不是小白!”
樊霜蓦地厉喝,声音再无惯常的温柔情意,仿佛变了一个人。
“你就是小白!”
小绿泫然欲泣。
“她怎么会是小白呢?”
石渠大受打击,倒退三步,难以置信地回想了半天,双手死死按住小绿的双肩。
“你说她是你娘子,你们拜过堂,成过亲吗?可有文书凭据?”
这一场闹剧越闹越离谱,还没有收场的意思,在场诸人又看得津津有味,宴会的走向已远远出了寻仁瑞的本意。
“够了!”
寻仁瑞收起最后一丝耐性,站起身来,召唤寻家护院:“把这两个闲杂人等,给我赶出去,扔到湖里喂鱼!”
严衍在座中泰然自若地饮酒,仿佛半点都未瞧见方才的情景。
这时左右护院起身过去,想要擒住石渠和小绿,将他们带出船舱。石渠连连躲闪,一眼望见严衍,慌忙冲过去躲到他背后。
“严兄救我!”
想了想,又道:“严兄,你怎么在寻家的船上?站错边儿了吧?”
严衍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严某可不记得自己站过长孙家的边儿。”
“嘿,你都救过我两回了,还说没站我们家这边儿?严兄,我拿你当兄弟,你可得帮我。”
这可就是死皮赖脸了。
“严某可无能为力。”
严衍嘴上这样说,却站起身,有意无意地格挡了一下。两个护院包抄过来,毕竟顾忌严衍这正牌客人,投鼠忌器,没有下重手,一时僵在一旁。
石渠哈哈一笑,顿时觉得得了脸:“严兄,你帮我拖住这两个,我去带上樊霜,我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