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后山试炼的宫子羽和云为衫,以及监督试炼的雪公子他们,就连花公子和月公子也来了。
反正花公子已经在执刃面前露过面了,长老们又不在,他没什么好怕的,甚至还把月公子也拉来凑热闹,要不是雪公子他们还在试炼,估计整个后山都会被他拉来。
很快宫远徵便看到,始作俑者上官浅正端着盘子穿梭在人群中。
“上官浅,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上官浅顿住了脚步,一脸无辜地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宫远徵:“知道啊,我们在准备过节,要一起来吗?”
宫远徵怒气更甚:“我哥最讨厌热闹,你快把这群人赶走!”
正在包元宵的宫紫商抬起了头:“远徵弟弟,这大过节的,不要这么暴躁嘛,看看我的金繁,多温柔。”
宫紫商的声线黏腻,用闪着爱意的眼神看着身边的金繁。金繁被盯久了,有些不好意思,只能红着脸挪开了一些。
上官浅放下了手中的托盘,邀请宫远徵:“你要一起来吗?”
宫远徵不屑地转过头:“我才不要,我劝你快点把这些都收走,要不我哥回来看到,可是会生气的。”
上官浅见他不上道,状似不在意地说道:“那也行,还想说你也包一些给你哥吃呢,既然你不愿意,那等等你哥吃的可就是我亲手包的元宵了。”
“呵,我哥可从来不吃这些东西。”
“你哥不是也从来不吃鸡鱼吗?”
上官浅轻飘飘的眼神投向宫远徵,果然看到他的神情有了一丝动摇。
宫远徵想起之前他哥对着一桌子平时绝对不碰的食物大快朵颐的样子,到底是败下阵来,别扭地说道:“那你要保证,我哥只能吃我做的那份。”
上官浅看着眼前傲娇的小狗,露出了微笑:“好啊。”
因着前日说好一起过节,宫尚角特意在中午便处理好事务赶回了角宫,可刚进门,他便不动声色地拧起了眉。
面前这熙熙攘攘的一群人,且不说他不喜热闹,上官浅哪里是要和他共度佳节,明明是要和整个宫门共度!
甚至连后山的那几个家伙都来了?是不是他的手腕不够,要不他们这一个两个的,怎么能无视宫门家规到这种地步!
此刻大家正在院子里包元宵,每个人脸上都是欢度佳节的喜气,宫尚角一来,周遭的气温似乎都骤降了几分。
宫尚角毕竟是执刃大人,月公子第一次到前山,自知自己触犯了宫门家规,不由得往后躲了躲。
过来人花公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轻松,执刃大人不会拿他们怎么样的。
宫远徵也在包元宵,平日里只会握暗器的手,此刻却捏揉着面团。
他一抬眼,便看到了似乎黑着脸的哥哥。
“哥,你回来了。”
宫远徵脸上沾染了一些面粉,冲他哥绽开了笑容。
宫尚角看到宫远徵也在场,脸色顿时更黑了几分,考虑着要不要拿后山的那两个家伙来警告一番,消消怒火。
宫远徵被他盯得有些心虚,以为他是因为被扰了清净才生气,刚想开口解释,却见上官浅已经小跑到宫尚角的面前,接过了他挂在臂弯的披风,亲昵得好似早已习惯了这样迎接他。
宫远徵有些落寞地垂下眼,揉着面团的手不免加重了几分。
“你回来了。”
上官浅抬头望着宫尚角,一脸纯良无害的笑容,但望过来的眼神却仿佛洞悉了一切。
宫尚角只是点了点头,一脸不愿意理人的样子,想径直回自己的房间,才走到檐廊下,上官浅却追了过来。
“角公子,你是不是气我自作主张,喊了这么多人过来过节?”
众人都在忙自己手上的活,上官浅的声音压得很低,此处又早已远离了人群,因此只有宫尚角一个人听得到她所说的话。
宫尚角不置可否,却顿住了脚步,且听听她如何解释。
“宫门子嗣稀薄,各宫理应团结起来,才能抵御强敌,若只像之前那样各自为营,岂不是如同一盘散沙,风一吹就散吗?”
“再者,宫门因为新丧已经萧条寂寥很久了,借此佳节,大家热闹热闹,也能一扫阴翳的心情。”
“如果角公子实在不喜,我们便换个地方也行。”
宫尚角盯住她好看的眸子,许久方才淡淡开口:“你为何要做这些?”
换个角度来看,她的所做所为,也极有可能是在拉拢人心。
上官浅走近了些,悄悄牵住了宫尚角宽大袍袖下的手。
宫尚角的手很凉,却没有躲开。
“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公子,我知公子一心只有宫门,既嫁给了公子,那我的心和公子的心便是一样的。”
宫尚角垂眸不言,似乎在判断她这番话到底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他们二人在角落檐廊下呆的时间有些长,那边侍女们已经煮好了第一锅元宵,宫紫商远远地招呼他们过去吃。
上官浅应了一声,却没有急着过去。
“今天中午大家一起热闹过节”
上官浅说完这半句话,轻轻地踮起脚尖,将唇靠近了宫尚角耳边,吐气如兰。
宫尚角只觉得身体一僵,耳边的酥麻之感传来,方才的不悦与烦躁便瞬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