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琼谷的茶水甚是甘甜,也难怪那远隔三洲之外的茶商谈到茶水都对九琼仙谷赞不绝口。”
说话之人一抹笑意明媚如曦,谈笑自若,温文尔雅,想是品茶有道之人,说话间一盏茶已被他理得干净了。
“呵呵”
花岳含笑,将跟前的三种花茶一一斟倒了遍,细语道“秦长老谬赞了,这花茶确实甘润,可哪有中原的苦茶让人回味。”
花岳深居九琼谷,常日除炼药制药以及修习治愈仙法以外,还有一乐趣便是制茶,几十年前品到了来自中原的苦茶,人口苦味,可久了倒令人回味了,虽是如此,却也只是几十年前偶然品过一遭,而后便再没那机会。
“哈哈哈若花岳仙子想尝,下次秦某来便带上一些,也可谢花岳仙子不怪责秦某打扰圣地了”
秦无今跪坐作揖,一袭儒生却是修道者打扮衬得他文雅却又不失刚毅,一时不注意,自自己袖间的书掉落地上,他礼貌拾起,宝贝地擦拭干净才又收回囊中。
这一幕被花岳所见,她莞尔一笑,调笑道“这凡界修仙之事繁多,更别提几大修仙门派的门内琐事,若外界知道曙真派六长老为躲清闲,置掌门所派任务于他人之手,之为寻个清静之地看书,这要被别人知道了,秦长老可要被贵派集体批斗了。”
这话说到了秦无今的心上,回想掌门人苦口婆心说道他的模样,他无奈摇头,这门内之事繁多,就因他常躲书阁被人诟了闲话,才被安排了不少职务,这好不容易找到个别人难寻到又安静的看书之地,他可不想回去。
这,是他第三次来九琼谷了。
“掌门师兄老了,他只要不看着我在书阁关着,必会以为我有事忙着,只要不是闲着,他都不会生出它意”
秦无今也是书看得多了,这说话谈吐满是儒雅随和之气,声线如水,温和静淡,眉宇刚毅却又明朗,若是走至人流居多之地,少不得迷倒众生。
“那这次,秦长老想待多久”
秦无今思虑,眉一挑,道“两月足矣。”
花岳知晓,两月,足矣他专研清楚所带来的几本古书了。
“那秦长老便静在这花阁翻阅古籍,还需要什么,尽管传告于我。”
秦无今抿唇微笑,眼前之人据说是已活上三千多年之久的仙子,如今相处下来倒觉如他人无异,亲切随和,想来便只有那相貌比似神仙了。
他点头,道了谢,看花岳欲离开,突想到什么,忙叫住她,问道“听闻九琼谷还住着一位仙君,可秦某来次多次,却是一次未见过,不知是”
花岳转过身,温柔道“历劫,银黍仙君此生的最后一次天劫了,自然也久了些,迟迟才没出现,待他历劫成功归来,我必引你俩认识认识。”
“噢”
秦无今恍然大悟,这花岳仙子是他所见过的第一个仙子,他早便想再见见那些修仙者口中崇拜的神仙了,当然,他只是想见见,对于修炼成仙之事他却不想,这成了仙,还得多次历劫,还有更多烦心事扰得他不能静静看书。
送别了花岳,秦无今翻开了他机缘巧合下寻到的一本古籍,不过翻阅了几页,突被上面所记载红海之迷一事引了兴趣,一时沉浸书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阅茶饭不思便是整整两日。
两日,见秦无今如此,花岳端来了早便备好的糕点,刚进入花阁便见着秦无今心无旁骛倚靠桌案上的样子,灯烛有些暗灭,她添了些灯油,即便如此,秦无今还是若无察觉。
“秦长老在看什么,这么入迷”
以往他看书时她也经过过,不过还没这次这般模样,花岳一时疑惑,便问道。
终被花岳这声拉回了神,秦无今一滞,道出了疑惑“红海,秦某阅遍所有古籍,听遍天下事,还从未听说过还有红色的海。”
花岳沉默,摇了摇头,道“我久居九琼谷,这九琼谷远离海岸海峡,对于红海之事也是从未听说,以往有来九琼谷的仙人,可对于海岸那边的事都是只字未提,想来,秦长老这本书的记载只是一些游历山河的闲散修士随意编撰的罢了。”
“是这样吗”
秦无今想不通,但想这活了三千多年的仙人都不知道,兴许真是他人随意编撰的,他放下书,看着桌上摆着的糕点,便拿起尝了一口,笑道“多谢花岳仙子美意,没想到,这九琼谷食物与茶水都如此美味,自带的香甜。”
“呵呵秦长老喜欢便好”
“喜欢,可喜欢的紧”
花岳微笑,看着桌上的糕点,也思物及人了,银黍历劫多月,也不知何时回来。正当这时,突闻花阁之外有一阵响动,她忙出去查看,秦无今也放下了糕点,移步走了出去。
见到来人,花岳顿时欣喜万分,她道“银黍,你终于回来了”
没等来出自银黍欣喜的关怀,花岳有些讶异,只见他本是琥珀色的瞳孔有些泛红,花岳不明所以,良久才听他道“花岳,我不在多日,你便跟他好上了”
“”
花岳惊讶,前后看了看,“没有,银黍你别误会”
“这位便是银黍仙君仙君您定是误会了,我只是来九琼谷躲闲研习古籍”
“误会有何误会”
银黍震怒,每一句话都是吼出来的,他晃了晃头,鲜红的痛苦极不自然,后又许是稳定了些,他再次怒道“花岳,三千多年了,你为何还不救宛休为何你莫不是骗了我”
花岳震惊于银黍所言,想到莲池中不知为何总是晋品枯萎的琼莲,她怕他担心便没说出这岔,没想到被他误会了,她不相信,她上前去,在即将接触到银黍之时,突然间,一股蛮狠的真气将她击飞,秦无今接住她,可自胸口溢出的腥味极为难受。
“呕”
“血”
秦无今蹙眉“银黍仙君,你误会花岳仙子了,我只是来躲闲看书”
“没有误会没有”
银黍似着了魔,他指着花岳,又是哭又是笑,他仰天长笑“你骗我,三千多年了,你骗了我,宛休,我的宛休,你不救她,她孤独寒凉的,就躺在冰棺里,一个这么单纯的小丫头,哈哈哈躺了三千多年,你骗我,你为何迟迟不救她”
“噢你们狼狈为奸,你说爱我也是假的对不对,也是骗我的对不对花岳,花岳,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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