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带著那盏灯出了门,禁闭室的门又合上。我在黑暗中站了很久才去扣扣子。可笑的是,我手指竟然还在发抖。
禁闭是四十八小时,虽然过了一段时间,却不知道还有多久。
艰难的挪回到窄床上坐著,我不敢再睡过去。
局长也许听完了电报会再次回来。
这个想法让我烦躁不安。
可是直到禁闭结束,我都再没看到局长。
从局里出来的时候,杨子开了辆车在大门外等著我,一脸巴结的笑:“沈哥,禁闭辛苦。走,哥几个喝杯去?”
“喝什麽?”
我张口就骂,“你们他妈的不是盯著陈沧水吗?怎麽全部都跑过来了?”
杨子干笑:“沈哥你也真是,不告诉我们陈沧水以後是我们外勤组组长。你说这事儿……我们再跟踪他不是找死吗?”
“他妈的不是你们太没用,能被他发现?老子能关了两天禁闭?”
我一肚子窝囊气都没地方撒,指著杨子就破口大骂了一通。
杨子唯唯诺诺,不敢回嘴。
直到被送到家门口,我到了家,才冷静下来。
对面陈沧水的屋子里亮了灯。
我恨恨的咬了牙。
他妈的我就不信查不出他究竟想干什麽!
跟踪术
接下来几天,倒也无事。
没什麽特别的任务,局长也没找我。我一个人憋在家里,卯足了劲盯著陈沧水。他却没什麽异动。平静的让我心焦麻乱。
杨子来了找我喝酒,见我这般,就嘲笑:“沈哥,你也真是。他已经是外勤组长了,你还这麽盯著他,小心被他弄死。”
“你懂什麽?”
我冷笑,“他让我在局长丢尽面子,吃尽苦头。我如果不抓住他的小辫子,以後怎麽抬的起头?”
正说著,便见到陈沧水穿了长衫,带了绅士帽,手里拿著文明杖,已经下楼从楼道里走上了街。我立即起身,匆匆罩了件风衣就要出门。
杨子在我身後喊:“沈哥,穿个背心,外面冷。”
我哪里顾得了那麽许多,只怕慢上两步就跟不上人,匆匆下了楼,才发现真是冷极了。那风衣本身就不保暖,我里面又只有一件汗衫,冷的人不停发抖。
陈沧水的身影在前面转角处消失,我便抱著膀子追了上去。
我跟的很远,几乎有两百多米的距离。人群虽然拥挤,我也不想冒险紧跟。
他走的不紧不慢。我也不紧不慢,甚至有时间去百货铺子里转上一圈,出来的时候,便多了一顶帽子,或者一个围巾。
记得几年前入学的时候,局长便说我不适合跑外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