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拼命掐着大腿,才让自己的理智回归,佯装现在才知道张生的别有用心,疯了般上前死死掐着张生的脖颈:“是你害我,是你害我,你不得好死……”
张生的心虚早就被这一张又一张的欠条给磨灭了,甚至还觉得是宋义没用,反手就和宋义扭打在了一起:“要不是你这么没用,我至于欠这么多钱吗?”
“是,是我带你进来赌场的,可是从第二天开始,就是你自己要来的!你控制不住自己,关我什么事!”
两人都犹如困兽,动手都是下了死力气,恨不得将对方就这么锤死。
董先生看了好一阵戏后才让打手将两人分开:“张生,你也别怪我们说话不算话。你是带了宋义来,可我们在宋义身上并没有赚到这一百两,最关键的是,这两天你为了赢钱,可是又问我们赌场借了不少银子的。”
董账房好像不想再说,举起手轻轻示意:“拿着这两张借条去找闻府的管家,将他们的卖身契拿过来。”
等人出去后,董账房才继续道:“现在砍了他们的手,送到全州去。我们赔的钱,我们自己想办法赚回来。”
宋义脸都白了,他根本就没想过赌场的人打的是让他们成为小倌的这个主意啊!
要是知道,就是秦大夫说要收他为徒,他都不会答应的!
宋义哭,宋义后悔,但就算是这样他也没出卖宋大夫,在潜意识里,宋义觉得这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张生现在脑子疯狂运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想到这家赌场背后之人是李记商行了,就在砍刀举起的时候,他尖叫道:“我们是闻府的人,你们不能这样处置我们!”
账房嘴角总算是带了点笑,打手明白过来,遗憾的将刀收了回去。
“闻府的人?”
账房拿着两张欠条蹲了下来,欠条一下一下拍打着他的手心。
张生瞳孔紧缩,心跳如雷,只感觉这欠条抽打的是自己的心。
“你们是闻府的下人没错,但你们确定闻府能帮你们把这些赌债还了?”
董账房打开两张欠条,“宋义欠了五百两,今天开始算利息就是五百零五两。张生倒是少一些,这段时间的利息加你的借款,是三百八十两。”
董账房缓缓起身,再次问道:“一共八百八十五两,你们确定闻府会替你们还钱?”
哪怕是宋义,这会儿心里也没底。
毕竟秦大夫的意思是让赌场的人相信自己沉迷了,可没说让自己欠这么多钱啊。
五百两,都够普通家庭十几年的日常开支了。
两人顿时都陷入了沉默……
董账房也不说话,就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见董账房的脚步声,窒息渐渐蔓延。
就在宋义两人觉得今日他们两可能真的没办法完完整整从赌场出去时,董账房忽然开了口:“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们既不用还钱,也不用砍了双手去全州当小倌。”
宋义看着董账房的眼神放着光。
来了来了,真相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他之前觉得是张生算计了自己,现在看来是赌场算计了他和张生!
张生喊出他们是闻府的人,赌场就放弃了要砍他的手,说明赌场是想借着他们的手对付闻府。
不过几瞬息时间,宋义就将事情分析地差不多了,同时心底彻底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赌场图谋越大,闻府愿意为这五百两银子买单的可能性越大!
宋义两眼放光的样子很巧妙的让董账房误会了,他满意的点点头:“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这有几味药材,品相不是很好,但药效很不错,你们要做的就是将这些药材和你们药铺的调换一下。”
投毒什么的,手段实在太低劣,他们可是正经商行,怎么能做这些事呢?
所以黄福一开始就否决了这个提议,他想的方法更恶毒。
用长得相似并且有毒的药材替换原有的药材,不仅可以让闻氏医馆被问责,还能彻底摧毁了这个秦府医所谓的神医虚名。
一个连药都分辨不出的大夫,真的是神医吗?
秦大夫不愿意在外坐诊,更加不可能盯着人抓药,这两个药童就是这样入了黄福的眼。
换药材和投毒相比,不仅更隐秘,事发之后也绝对不会牵连到李记商行,毕竟这两个药童还在认识药材的阶段,认错药材很正常嘛……
看着董账房拿出来的药材,宋义有些懵,他的确没分辨出这些药材是毒药,所以他想不明白赌场的人弄这么大阵仗到底是为什么。
张生被赌场坑怕了,这会儿倒是稍微找回了些理智:“董先生,你为什么会让我们换药材啊?还有,如果我们照做了,你们真的会将欠条还给我们?”
背主的奴才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宋义不在乎赌场会不会还借条,反正这些银子他也没打算还,当天晚上扛着这些药材就敲响了秦院判的房门。
他一进去就看到了房间立着的屏风以及和谢管家。
宋义恍恍惚惚了一天的精神在这个时候总算是规整了起来,咚地一声就跪下了:“谢管家,秦大夫,小的,小的终于弄明白了赌场想要干什么。”
他将药材往前推了推:“这是赌场账房让小的们拿回来的药材,让我们想办法替换掉原有的药材,然后将原有的药材拿回去给他们。”
“小的猜测,他们可能是想用劣质药材换取咱们的好药材,从中赚取差价。”
黄福靠赚差价对付他们?
这事显然不可能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