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吗?据说当年悬赏楼悬赏的金冠琉璃鸟羽尾便是玄微派下的任务。”
“他们又为何要隐瞒,怕有人知道什么?”
“宿承宣闭关多年,他的落坪峰却从未出现过雷劫,难道是他需要?”
“区区金冠琉璃鸟羽尾,还能帮人提升修为和渡劫不成?或许只是对宿承宣有用吧,当年魔僧杀光所有金冠琉璃鸟,简直是绝了宿承宣的后路。一个魔僧,一个仙尊,不知道何时才能看到他们打起来。”
“玄微派近年来广收弟子,又打的什么主意?”
“他们真以为有个自封的仙尊就是正道第一了?也不看看我们魔主都比那狗屁的宿承宣厉害。”
“修界现在人才辈出,散修、魔修多得是高手。前不久,常年悬赏令第一的上官恒都降到第二了,第一叫新出来个叫慕容独步的。”
“这么说独孤绝成第三了?”
另一人啧啧有声道,“我可还期待着他再从正道手里把其他绝顶炼器材料抢到手呢。”
此地是位于西北常年被冰雪覆盖,被称为魔域的婆海刹城内一角,几个婆海刹教众正围聚在一家客栈举杯闲谈,从多年前突然杀死所有金冠琉璃鸟的魔僧谈起,又说到最近的修界佚事,好不热闹。
三日前,婆海刹广收教众,魔主奉行“能者上,平者让,庸者杀”
的原则,选出了新一任的护法等新手下。
为表庆贺,魔主开放婆海刹城七日。
第七日,主城内将会开展欢庆大典,魔主会将教中珍宝冰魄银草分给新上任的手下。
正因为婆海刹城开放,这几日城内多了不少外来魔修。有人更是为魔教第一的藏宝楼内无数宝藏而来,虽然可能无机会一观,但还是来此凑了热闹。
此时的一家客栈内,三人正对悬赏令的话题说得兴起,一个黑衣黑袍穿得仙风道骨,背扣浮尘的道士抖落一身雪花,姿态潇洒地步入客栈。
道士脱掉黑纱斗笠,露出真容,相貌堂堂,面容四十左右,却留着道士胡子,头完全扎起戴黑色束冠,坐下后要了一壶热酒和一盘花生米。
此人一身黑色衣袍加重凌厉气势,却又因为双眸似笑非笑,神奇的消减了这份令人望而却步的气场。
总之,这个中年人身上充斥矛盾的气质,令人捉摸不透,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中年人与对视的人微笑,颔示意,继而小酌起来。
酒杯相碰声接着响起。
聊到悬赏令的人三人也收回了目光。
修真界多得是容貌出色,气质诡谲的人,加上前来婆海刹城的魔道修士很多都是古古怪怪的,不招惹才是生存之道。
先前没有出声的第三人挑眉,重新回到刚才的主题,问道:“这上官恒不会又是那个门派的吧?”
挑起这个话题者故作神秘,压低声音道:“可不是。那个门派的人不就专做强抢天材地宝之事。这个慕容无双同样是行为嚣张又霸道。五年前,现身夺走雪梅残片,前不久,又把炽巍派耍得够呛,炽巍派辛辛苦苦为他们的圣女找寻的冰魄银草,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被慕容无双狠狠挑衅,最终败于他手,灰溜溜逃走了。慕容无双可谓是狠狠打了要面子的炽巍派脸面。”
“道友,说起来,独孤绝做了什么?”
另一桌有人问道。
“万年龟壳碎片知道吗?”
见人摇头,那人答道:“一种炼器的绝佳材料,听说有此龟壳碎片年数越久,提升的防御力越高。万年的话,起码是地阶中品以上。百铸门苦寻此龟壳碎片已久,在数年前,好不容易有几个弟子历经险阻找到,最后却被一个自称独孤绝的修士夺走了。”
“这三个家伙真如此厉害,又如此横行霸道,那个门派到底叫什么?”
“三人是一个门派这件事,也仅是猜想,毕竟名姓都是一种风格。”
挑起话题者仰头灌下一壶酒,一抹嘴,笑道:“再说了,他们都是给正道们找麻烦,管他娘的是不是魔道的,听着就爽。”
“确实,看正道们吃瘪真是让人舒坦!来,喝!”
“喝!”
其他桌的人也纷纷抽热闹,举杯畅饮。
大大小小畅快的议论声中,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嘈杂,语含笑意道:“或许下次就轮到魔道了呢。”
一瞬间,四周陷入沉默,诡异的寂静蔓延在客栈内。
随后,不知是谁先笑出声,继而响起继而连三的哄笑。
哄笑声过后,有人重新质问道:“这位道友,你说什么?”
杯中的热酒透过杯璧传达到指尖,热酒入喉,阎攸宁微微眯起眼。
他并不嗜酒,尤其是酒精对曾靠杀手营生的他有害无利,上辈子除了酒桌的逢场作戏也都是滴酒不沾。不过,自从到这个世界,现酒精对这副身体而言毫无作用后,这几年,阎攸宁偶尔无聊的时候会小酌几杯。
此次来婆海刹城,也不过是正好屋外白雪纷飞,忽然想要喝口热酒,所以才走进了这间客栈。
“我说,或许下次就轮到魔道了呢。”
阎攸宁缓慢地重复回答,带着十足的挑衅。
方才问话的人脸色变得极差,砰地摔了杯子:“就算轮到魔道又如何?难不成你想说,接下来要轮到咱们婆海刹吗?”
阎攸宁笑得十分欠揍:“或许呢。”
“我们还怕他们不成?”
有人嗤笑道:“这段时日,一旦进入婆海刹城的人,被城内阵法压制到只有元婴修为,你一个外人在这里说话可真是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