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通麦子的电话,那边的人听起来比她还要激动:“是真的吧?是真的吧?是真的得奖了吧?天啊,我等你这个电话等得肝都疼了!”
“你还没下班?”
“早下了,我怕我路上骑共享电动车风太大了听不到电话铃声,一直没敢走。”
“你太搞笑了吧!”
“真的,我还害怕我手机万一没电,接不到你的电话,就一直在办公室插着充电器等不是,你怎么哭了?”
南山还在哭。
“你哭什么呀,好端端的,哭什么呀?你在哪儿啊?”
“不知道”
“啥?”
“我不知道我在哪儿”
“你又在扯马疯了”
“我好开心啊!我好开心啊!怎么办麦子,我好高兴啊,呜呜呜呜呜”
不知怎么的,听到南山在哭,麦子也跟着哭了起来,两个人跟傻瓜似的,隔着电话哭得此起彼伏,差不多哭了5分钟,一阵冷风灌进南山的衣领里,她才带着哭腔和鼻塞说,“我回家了,你来我家吧,一定要来,一定要来,打车来,打专车,打最贵的,我报销!”
“好,我会买那个糯鸡脚带来,你要几个?”
“两个。”
在南山小小的屋子,小小的书桌前,南山盘腿坐在办公椅上,椅子的靠背部分是那种人造的假皮革,用得太久,已经稀碎了,露出编织的白线。那些脱落的假皮革,偶尔掉两块在她衣服上,她拿掉以后直接弹在地上。
麦子就坐在她对面的床上,小心翼翼用一个盘子接在下巴那里,接糯鸡脚滴落的汁水。
两个人都在忘情地啃鸡脚,仿佛先前的哭泣完全没有发生过。
“你会变成百万富翁吗?”
“不会吧”
“你没问?”
“这怎么好意思问啊”
“这回是真的了吧?不会再有幺蛾子了吧?会不会突然又给你取消了?”
说到这里,麦子让鸡爪子给呛了一下,猛咳了一声,一块鸡皮飞在南山脸上。
南山急忙扯了一张纸巾在脸上乱擦一气:“麦子!你太曹耐云南话,意同“恶心”
了!”
“对不起对不起,哎呀!人家太激动了嘛!我怕又像上回一样,说好要出名结果就拿了两万多块钱”
“我有啥办法,我又没有议价权。”
“我也是没想到,我还以为你当时就能出名呢,还和我妈吹牛逼你能借钱让我买房子”
“其实《金福真》我拿了8的版税已经很不错了,别的新人都是7”
“区别很大吗?”
“当然大了!2331块钱零两毛呢!”
“两毛都要抠扎精怪云南话,意同“难对付”
“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