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泪流满面,转身直奔院子里的那几口大缸,水缸侧面有个小桶装了水,她舀了水出来冲手,来回抹了十来遍皂角,这才感觉自己的手干净了那么一点点。
洗完手,她继续回屋里躺着自闭。
闵秋果看了眼宋清泞的身影,感觉她醒来后有些奇怪,可一下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奇怪,自然也不敢跑上去问她。
宋清泞现在是真的脑袋疼,按着原主的记忆,在面对闵秋果一家三口时,她一直是凶神恶煞的。
弄得她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来接这盘,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这个叫她嫂子实际比她还大三岁的女人。
天知道她到底是哪门子的嫂子,估计连闵秋果自己都不知道是该叫她大嫂还是二嫂,所以干脆折中叫了嫂子,这也是族里长辈们默认的。
不管原主再如何坏,再如何惹人嫌恶,也是莫家当家带回来的儿媳妇,又有莫母亲自将她许配给了自己的二儿子。
这又不是自己家的事情,族里没人持反对意见。
而且,原主这几年一直以莫北江的媳妇自居,大家都不敢得罪这个女人。
毕竟谁都知道,莫北江将会是下一个莫北海,过不了多久也会成为他们云花村的举人老爷,或许还会是进士老爷官老爷。
只是,莫北江在守孝结束去书院前,亲口说出即使娶一头猪也不娶原主的话,这让不少家中有未婚女子的人家心思活络的起来。
在这村子里,就算闭着眼睛随便一抓,也能抓到一个比‘宋清泞’强上十倍百倍的姑娘。
他们都愿意相信,比起原主这个恶毒凶狠的女人来,莫北江可能更愿意娶他们村里的其他姑娘。
但不论他们如何想,也不敢冒然行动,一个个还在观望着,看看谁家最先出动。
莫清泞揉着自己发疼的太阳穴,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走。
她是以莫家童养媳的身份进来的,还相继为莫父莫母守孝过三年,她要是离开莫家,除非远走他乡,不然这云花村是没人愿意娶她的。
当然,她也不是非要成婚。只是在这个朝代,要是满了十八还未嫁的女子,总是要被人指指点点说上几句。要是满了二十还不嫁,那就不是只被唾弃这么简单了。
宋清泞觉得自己目前是不敢离开云花村离开莫家的,毕竟她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孩子她娘,嫂子还躺着吗?”
外头传来莫北河的声音,依着族长的吩咐,他之前就去镇上重新请了大夫过来,给宋清泞把了脉。
见她躺了三天还没醒,他今天便又去将大夫请来了。
闵秋果朝大夫恭敬的福了一礼这才道:“嫂子还在屋里躺着,但今天醒来过了,就是没有吃东西。”
她将屋门推开,让两人进去。
宋清泞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带着大夫进屋的莫北河。
这莫家的儿郎身量都高,莫北河因为常年劳作,比起前头的两个哥哥,他在田野间风吹日晒的,皮肤有些黝黑粗糙。
此时他‘满脸担忧’的朝炕的方向走来,又俯下身子关心躺在上头的宋清泞:“嫂子,你感觉怎么样?我请了大夫过来,先让他给你把把脉。”
在看到宋清泞像是点了点头后,莫北河迅速撤离了身子,请大夫上前,然后自己走到了屋门口的位置。
呼。。。。。。谁也不要挡着他呼吸新鲜空气。
上次过来的是这位大夫的徒弟,今日徒弟早早的去了其他村子给病人诊脉,他便带着药箱跟着莫北河过来了。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要给这么一个奇臭无比的女人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