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甜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纷纷往下落。
多少难言的委屈与痛苦,都包含在眼泪里了。
拓跋霄是个恩怨分明的草原汉子,从不欺负女人,没想到却在意识不清时,欺负了这个柔弱的小姑娘。
拓跋霄心里愧疚,慌忙为苏甜擦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
苏甜翻了个身,滚烫的脸颊正贴在拓跋霄的掌心。
苏甜抱住他的胳膊,呢喃轻语:“冷……冷……娘亲……抱抱甜儿……”
拓跋霄怔住,掌心有女孩湿漉漉的眼泪。
她温热的鼻息,一呼一吸间,麻痒痒的感觉,细细碎碎地蔓延开。
苏甜嘟着樱桃小嘴,撒娇的嗓音软软糯糯,带着几丝哽咽,像个受了伤,等着大人安慰的孩子。
拓跋霄不忍拒绝,他歪着身子坐在地垫边缘,隔着被子抱了抱这个可怜的女孩。
突如其来的温暖,令苏甜下意识揽住他的脖子,小脑袋靠过来,寻找温暖的地方。
女孩灼热的唇划过拓跋霄的脖颈,恍若划起一串细小的火花,在他心里噼里啪啦燃烧。
男人喉结一动,抱着女孩的力道不觉加重了几分,把她往自己怀里紧了紧。
那晚所有的记忆一股脑涌过来,女孩雪白如凝脂的肌肤,柔软如花瓣的香唇,娇滴滴的嗓音,还有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媚态……
想着想着,拓跋霄只觉得体内有股异样的冲动,令他血液沸腾。
他呼吸急促,脸红心跳,好像也生病了似的。
他暗惊:怎么会这样,难道自己体内的毒还没有解?
就算没解,他也不能再伤害她了。
今晚她病成这样,也是拜他所赐,都是他害的。
拓跋霄急忙站起来,出去喊了府医给苏甜诊治。
府医说这内地女子本就娇弱,顶不住草原的大风。她接连两次遭受严重风寒侵袭,濒临冻死的边缘,身子骨已受损,难免会落下病根,万不可再受寒着凉。
拓跋霄心里的愧疚更甚,请府医用好药为苏甜调理。
苏甜迷糊中说的那些话,拓跋霄并没有完全相信,他需要验证真假。
强将手下无弱兵,丹阙年纪不大,看起来有些孩子气,办起事来却很干练,武功又高。
杂物帐起火原因,他很快查明了,是有人故意纵火。
纵火者被擒住了,刚开始还死不承认。
丹阙手段多,没几下那厮就招供了,说受乌嬷嬷指使,要烧死困在帐中的妖孽——苏甜。
听了丹阙的禀报,拓跋霄脸色一沉,果然乌嬷嬷要杀苏甜灭口,苏甜没有撒谎。
如果当时他晚去一会儿,如果临走他没听到苏甜微弱的呼救声,如果丹阙冲入火海的行动略慢些,苏甜已经被烧死了。
丹阙把今晚他被人引开,阿彩趁机偷进世子穹庐,疑似加害苏甜的事情,也禀报了世子。
丹阙找过乌嬷嬷,她痛快承认,是她派阿彩前去查看苏甜的死活,以防苏甜这个不祥之人,给世子带来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