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甜意识到自己坠入了一个可怕的圈套中,她竭力保持冷静,不能自乱阵脚。
她暗暗思忖,到底要不要承认剪刀是自己的。
静仪公主的另一个贴身侍女柳陌走过来,她看似文文静静,不如桃蹊敏锐,实则比桃蹊心眼多,洞察力强。
柳陌上下打量了苏甜一会儿,瞥见苏甜衣袖中露出一角锦帕,她迅把锦帕扯出来。
偏巧锦帕上也绣了一朵江南水莲,苏甜把对家乡的思念,一针一线绣进了家乡的花中,水莲几乎成了她的刺绣标志。
柳陌把锦帕和剪刀放在一起,认真比对:“公主,王妃请看,这两样物品上面的刺绣,无论是形状还是针法,都完全一样,不差分毫。
此针法很特别,难度大,应该属于个人独创的,别人很难模仿。锦帕是表姑娘的,那可以断定剪刀也是她的。”
柳陌是个懂行的,苏甜再不承认,就显得很被动了,更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苏甜实话实说:“剪刀的确是我的,但兔子不是我杀的,也不是阿茹杀的。我俩从府医那里回来时,兔子就不见了。”
桃蹊叫嚷:“不是你杀的,现场怎么会有你的剪刀?凶器是剪刀,凶手就是你。
你心狠手辣,我一时失手伤了你养的小鸟,你就掰断我双手,恨不得杀了我。杀一只兔子,对你来说易如反掌。”
苏甜气愤,桃蹊是懂语言技巧的,使劲缩小自己的过错,把故意而为变成一时失手,使劲夸大别人的罪责,扭曲事实。
苏甜辩解:“不是我,人心险恶,而兔子是无辜的,我不会跟一只兔子过不去。我现门锁被开过,有人进去把兔子和剪刀偷走,用我的剪刀杀死了公主的兔子,这是典型的栽赃嫁祸。”
桃蹊冷嗤:“笑话,谁会为了嫁祸你,杀死公主的心爱之物,被抓住会没命的。你含沙射影,你说我是凶手吗,我可不敢,我还没傻到这种程度。你胡编乱造,倒是编得像样点。”
阿茹上前一步,毅然道:“苏姑娘没有胡编,我可以作证,你不要污蔑她。”
桃蹊翻个白眼:“你们是一伙的,沆瀣一气,你作证不管用。”
柳陌态度温柔,假装好心:“表姑娘,你和桃蹊有过节可以化解,但你不能杀死公主的雪兔出气,你看公主多伤心啊。
事实摆在面前,你好生承认了,我再替你求求情,公主大度,就饶过你了。你拒不承认,反而会被重罚。”
柳陌和桃蹊,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苏甜岂会被哄骗,不是她做的,她干嘛承认。
苏甜摇头:“兔子不是我杀的,你们去找真正的凶手吧。”
纳兰静哭泣出声:“王妃,我初来贵府,与人无冤无仇,谁会跟我过不去呀,我可怜的兔兔……”
一只兔子死了,本是芝麻大点的事儿,可这兔子是公主的,事儿就大了。王妃身为漠北王府的当家主母,必须找到凶手,给公主一个交代。
既然矛头指向了苏甜,那么直接把苏甜交给公主处置就行了,正好趁机把苏甜从世子身边赶走,免得她碍事。
王妃眼底盛满愤怒:“表姑娘,我们王府待你不薄,没想到你心肠如此歹毒,见不得别人好。你胆大包天,竟敢伤公主爱兔。本王妃大公无私,绝不包庇你,任凭公主处置你。”
纳兰静揉揉眼睛:“爱兔惨死,我已心乱如麻。她是贵府中人,交由王妃处置即可。”
王妃怒视着苏甜:“你胆大包天,冒犯公主,理应处死。念你初犯,罚重打三十大板,逐出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