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甜边哭边讨伐拓跋霄,哭得眼睛通红,气得小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拓跋霄怕苏甜哭伤了眼睛,气坏了身体,想把她搂在怀里,平复她的情绪。
苏甜嫌弃他,挥舞着双手,不让他靠近自己。
她嗓音沙哑,泪水涟涟。
拓跋霄心疼坏了,如果不是有外人在,他肯定会求小姑奶奶别哭了。
他急得慌乱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铿锵抽出短刀,递给苏甜。
“甜甜,我错了,你捅我几刀解解气。”
望着寒光闪闪,非常锋利的短刀,苏甜瞳孔一缩,噔噔后退了两步。
“别叫我甜甜,我捅伤你管什么用,能换来我娘复明吗?”
“只要你别哭了,别生气了,杀了我都行。”
拓跋霄把刀柄塞到苏甜手里。
苏甜想到娘亲因他瞎了眼睛,想到他始乱终弃,她伤心极了。
她气愤之下,对拓跋霄的信任降到冰点,认准了他喜新厌旧。
以他的脾气,如果他不愿意,漠北王无法强迫他。如果他不默许,柳陌不敢搬进他的帐篷。
她握紧短刀,银牙一咬,真想捅这负心汉几刀。
李凤娘出声劝阻:“甜甜,别伤人!这辈子还能见到你,娘已经谢天谢地了。”
李凤娘是典型的乡村妇人,温厚淳朴,她一生与人为善,从未和邻居红过脸。
没找到苏甜之前,她恨极了抢走女儿的强盗。
拓跋霄接她来的路上,一直跟她请罪,解释了那么多,表示一定会善待苏甜,好好孝敬她。
她认为得饶人处且饶人,拓跋霄态度诚恳,她心里的怨恨便消了一半。
这会儿“见”
到女儿平平安安,她只剩惊喜了,没有什么比女儿活着更让她高兴了。
她已知拓跋霄的身份,她深居小村,连九品芝麻官都没见过,更不用说地位尊贵的世子爷了,这可是天大的官。
她唯恐女儿伤了世子爷被治罪,性命不保。
她跌跌撞撞向前阻拦女儿,差点被东西绊倒。
苏甜急忙丢下短刀,搀扶住娘亲。
苏甜扭头冲拓跋霄吼:“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在我娘的眼睛没治好之前,我都不想见到你!”
拓跋霄还想说什么,被大祭司冷着脸赶出去了。
“嬢嬢,晚生先告退了,晚生去吩咐厨子做些清淡的饭菜,稍后给您送过来。”
拓跋霄站在门外,恭敬地对李凤娘行礼告退。
他只能先离开,让苏甜冷静冷静,和母亲说说话。
这声亲切的“嬢嬢”
喊出来,苏甜和大祭司都愣了愣。
拓跋霄一个漠北人,怎会熟悉内地的称呼,还喊得这么自然。
殊不知来的路上,拓跋霄一口一个“嬢嬢”
叫着,已经叫了无数遍,他就差直接叫“娘”
了。
大祭司眸光一转:“丫头,我想为令堂看看眼睛,你先出去散散心。”
“我没事儿,我陪着母亲。”
苏甜一刻也不舍得和娘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