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不明物就要摔落幽冥暗河,寒念没有多想,直接丢了竹篓就伸手去接。
奈何冲击力还是很大,寒念抱着白恂重重摔落。
白恂除了剑伤,就是几处轻微的皮外伤。
寒念则手腕直接脱臼,但他也忍着疼痛将昏迷不醒的白恂抱回了石屋。
白恂在床上昏迷了七天七夜,才醒过来。
爱至骨髓的男人要杀他,这个陌生男人却竭尽全力在救他。
“你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寒念温和一笑,背着竹篓朝石屋的方向走去。
寒念自有记忆起便在这蛮荒之地,无父无母,亦是个无心之人——
他没有心脏,胸口只有一株万年昆仑冰莲护体。
唯一的师父将冰莲替换了他的心脏,陪伴了他百年时间,便突然消失。
师父如何离开的蛮荒之地,寒念不知,也不想去探究。
既然师父将自己独自留在这里,那自是有他的道理。
石屋内。
白恂解开布衣,在石塌上趴下,露出光洁的后背。
那蝴蝶骨中央,有一个紫红狰狞的伤疤。
寒念看着他,眼底没有一丝杂质,径直在床边坐下,拿出石虫茧再用银针戳穿。
“寒念公子,今日又要用石虫茧卵治疗吗?”
白恂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虫卵,早已习惯。
“不,只是帮你治疗咳嗽,我不赶紧把你这咳嗽给治好,你怕是养不胖的。”
寒念指尖快速一转,那些虫卵就似接到命令般排成笔直的一条线往指定穴位爬去,触及雪白皮肤时,直接隐入其中,不见踪影。
“呲……”
白恂痛苦地皱起了眉,但依旧紧咬着下唇不发出一丝声响。喁稀団。
可紧皱的眉头却暴露了他此刻身体正遭受多大的剧痛。
寒念神情划过一丝怜惜,但依旧没有顿住指尖的运转,眸光严肃认真。
“小恂,你真的不打算想法子离开这蛮荒之地吗?”
寒念想起白恂昏迷时一直念叨的名字,心底隐隐有了想探究的念头。
白恂神情一滞,抓着枕头的手紧了几分。
“家都没了,还回去干什么……”
他喃喃说道。
更何况这蛮荒之地本就是六界处置极刑犯人的一块荒废之地,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被流放至此,其实和死差不多。
除了什么仙术法术都不能用,要么自生自灭,要么弱肉强食。
能进,不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