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欢轻笑一声,脚步不停,连脑袋都没有转一下,她背对着她摆摆手,声音懒散:“钰美人,奉劝你一句,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等你什么时候知道本宫真正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再来找我吧。”
楚长欢看似语气平平,却还是被沁玛那最后一句话搞得一夜无眠。
她莫非是看出来了她对沈故言不一样的感情?
楚长欢曾立过誓,这辈子绝不会再招惹他半分,她自认自己已经足够克制,也并不觉得自己的演技有多么的糟糕。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殿下,您最近掉了好多头,要不要找太医开个方子调理一下?”
掬水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楚长欢回过神,看向铜镜,镜子里的掬水正一本正经地从梳子上面一把一把地择头。
这让她那本就不多的头雪上加霜。
楚长欢闭了闭眼,忍住了落泪的冲动,未免类似于“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秃头”
的惨案的生,她正了神色,认认真真地拉过掬水的手。
“你一定要找道王掌院,让他开顶好的药,苦也不怕,又用就行。”
能让楚长欢说出“苦也不怕”
的事,一定是件大事,掬水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刚抬脚,又被楚长欢拉了回去。
“还有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要把他给我招惹过来,那老头要是实在不愿意开药,你就去找院使或者院判,拿到药方就直接在太医院里面熬,一个时辰后,我要喝到。”
难得楚长欢做事这么有计划有效率,掬水又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往太医院去了。
半晌后,重明宫里又多出了一个人。
太医院掌院王岸。
他的年纪比昭皇还要大几岁,也算是历经三朝的元老级人物了,元老莅临,楚长欢自然也该拿出一个公主该有的风仪。
栉巾暗叹,她当真已经许久许久许久没有见过楚长欢板出这么笔直的腰杆了。
掬水暗叹,她当真已经许久许久许久没有见过楚长欢挽起这样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了。
至于楚长欢,她忙着回忆那八辈子前曾跟着王岸学过的那些个繁文缛节,并寄希望于王老头老眼昏花,看不清她那破绽百出的样子。
并在百忙之中瞪了掬水一眼:不是千叮咛万嘱咐地说了拿药回来就行,怎么连人也一起带回来了?
掬水站在门外,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