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把伞取回去。
仅此而已。
这样想着,她挺直脊背,打了个火折子,火光映照下,这处不大的小院儿瞬间亮了不少。
先从书房找起。
她蹑手蹑脚地推开门,里面书架林立,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未免被人现,她尽量不动手翻找,只是用目光仔细地看过每一格。
他的藏书很多,是楚长欢那里的三倍不止,她只是浅掠了几眼,就看见了兵书、国策、经文在内的好几种类型的书籍。
他做事很有条理,这个书房也一样,每种书被分门别类地规制在一起,她拿着火折子,一路看到书房最里侧,在写有“北凉”
二字的书架前顿住脚步。
他怎么还会读北凉的书?
她来了兴致,拿过最上面的书随手翻了几页,花里胡哨的文字落在楚长欢的眼里就跟符咒似的,她看不懂北凉的文字,自然也没了兴趣,不过让她惊讶的是,在北凉文的旁边,还有沈故言留下的批注。
他写的,也是北凉文。
他不只会认北凉文字,还会写北凉文字。
这是她从不知道的
她突然多了几分兴致,从书架上抽了几本被压在最下面,看上去很久没有动过的书,决定回去研究研究。
她刚把书揣进怀里,放在一旁的火折子还没拿起,就听见门外出一声好喝:
“谁在里面!”
楚长欢动作的手僵在半空,她看着窗外院里的影子,那大约是个男人,只见他按刀在侧,又问了几句,见没人回他,就从腰间抽出了刀。
圆月弯刀在月色下,闪出一道冷冽的寒光。
圆月弯刀——沈秋雨。
她闭了闭眼睛,头顶着两个大字:完蛋。
怎么把这厮招惹过来了。
她把书揣好,在确定这里没有伞后,整了整衣襟,信步走出屋门。
沈秋雨在看清这个“匪徒”
姓甚名谁后,赶忙收了刀:“君姐?你怎么在这儿?”
被叫君姐的楚长欢,着实愣了一下。
他不知道她的身份?
不对啊,生辰宴那日他不是和沈故言一起……
想到这儿,她蓦地愣住。
生辰宴上她只顾着瞟沈故言,现在回想,她好像确实从始至终没见到沈秋雨的半点影子。
他竟然没去生辰宴。
他为何没去生辰宴?
“君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