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晗接过衣裳,将袖子绑在腰间,垂下的衣摆拖到地上,瞬时便沾了泥。
她红着脸,磕磕绊绊的说:“那个,我洗干净了给你送去,不知公子住在哪里?”
林祥本想说不用了,看见解疏影从不远处走来,又改口道:“将军府,叫守卫交给我就行了。”
说完便迈步向前,挥手迎着解疏影,“哥。”
“公子如何称呼?”
赵晗跟上两步出声问道。
“林祥。”
林祥说。
解疏影搂上林祥的肩,瞅了眼赵晗腰上的罩衫,带着人往回走,“找你许久,娘亲都急坏了,说是再见不到人啊,就要去报官的。”
两日后,林祥从守卫的手里拿到了那件罩衫,洗的干净,迭的整齐,比他以往任何一件衣裳都要整洁。
林祥抬起袖子抹着泪,爬上坡捡起地上的罩衫,刚想用它擦鼻涕又倏地住了手,转而将罩衫折迭好,自言自语道:“这还洗的干净吗?肯定洗不干净,算了,不洗了。”
垂首的身影倒吸了口凉气,后知后觉的疼痛蔓延至全身,龇牙咧嘴的消失在小道转角。
漆黑的清照寺后山,夜风习习,盛开的望春花散发着诱人的芳香,芳香深处,一座孤坟独立,无碑无文。
竹林受伤上
竹林摇曳,斑驳的倒影被窗子挡在屋外,顺势攀上墙面。
骑马的白衣男子取下纱笠,面容青白略显倦怠。一旁的男人探手解开后面的细绳,拿下青面獠牙的面具,露出一张与众不同的脸,虬髯如戟,嘴大唇厚。
阿图鲁粗着嗓音,狐疑的问:“你说的计划可能保证万无一失?”
“既是计划便谁也保证不了。”
萧念慈握拳置于唇边轻咳了声,“不过,若是不合作,你们就永远也填不饱肚子。”
阿图鲁冷哼道:“据我所知,你们奚夏的国主可不是大公子。”
“国主要是大公子,今日你我便不会相见了。”
萧念慈看向窗外,那是奚夏的方向,暗自叹息后说:“放心,这是王上的意思,届时也会……”
“谁!”
木屋外巡视的守卫惊呼一声,藏青色衣衫在黑暗中并不明显,若不是随风飘动了一下根本发现不了。
守卫拔出利刃逼近,“什么人?出来。”
顾清霖有些无奈的看着衣摆叹了气,起身跃向后方,却被几个身穿异装的壮汉拦下,与守卫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阿图鲁听得动静大步走出来,看清来人的面容,怒火中烧,低吼道:“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