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建民回神,屋里的人都走完了。
除了桌上微微颤动的烛火,就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
他心里窝着一团火,泄不出去憋的难受,随即吹灭蜡烛,打算回房找钱芳问个清楚。
今晚没月亮,他好不容易摸黑回房,等着他的是冰冷的屋子,钱芳的影子都没看见。
窗户和门大大敞着,冷风呼啸着穿堂而过,带动门板“啪啪”
作响,平添了一股寂寥落寞。
赵建民气狠了,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他知道钱芳去了哪,两间屋子离得不远,他迈步朝那边走去。
“钱芳回去,我只说一遍。”
他连门都没敲,也不管屋里人是什么反应,站在门口喊了一句就去柴房取柴火了。
他刚扫了一眼就知道没烧炕,他可不想冻着自己。
等他抱着一堆柴火进屋时,钱芳已经回来了,正在铺床。
“回来了啊,我以为你今晚在那睡呢。”
“怎么可能,我就是看闺女不高兴,和她说了几句话而已。”
钱芳讪讪,她有点拿捏不准赵建民的心思了,按理说他不应该这么平静的。
她主打一个“敌不动,我不动”
,等待他的下文,注意力高度集中,以便随时见招拆招。
赵建民没接话,钱芳进来后已经将窗户关好了,他慢条斯理地烧好炕,关上门。
等把自己一切都打理完,在炕上躺好,他才拿正眼看钱芳。
此时的钱芳已经被他磨没了想要死磕到底,颠倒黑白的想法,看上去有点精神不振。
刚才赵建民是装的,现在他已经能心平气和,与自己的媳妇好好讨论今天的事了。
之前当着爹娘的面,她说的都是客观事实,如今他想听一听她的主观想法。
“芳子,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按你平时的行事风格,不应该这么莽撞。”
提起这个,钱芳也很奇怪,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今天的她确实有问题。
厨房被烧的事,在赵唯一晕倒那天,村长已经调查过了,当时张主任也在。
送佛送到西,究其根本,这事不能怪赵唯一,所以他让赵家人保证不追究此事,不会因这事刁难她。
口头承诺不算,这事还被写了进协议里,他们都清清楚楚。
故就算她再不甘,再如何咬牙切齿,也不该提起这事找她麻烦,可她偏偏就这么做了。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看大嫂骂她赔钱货,我因她没了工作,所以就跟着大嫂在心里骂她,但也没想怎么样。”
“后来我看大嫂骂了几句就放了她,心里突然莫名烦躁,又联想到是因她的缘故丢被罚,所以才会出口挑刺。”
“现和平常有什么不同吗?”
“没现。”
说到这两人顿觉身上一凉,紧接着对视一眼,默契地停止了这个话题。
但都在心里在胡思乱想。
是不是真有神仙在帮助赵唯一,毕竟这事她从中得利,倒霉的都是以前欺负她人。
两人齐齐打了个寒战,赶紧在心里做暗示,提醒自己不能再深想了。
他俩这怂样可惜没被赵唯一看见,要是让她看见,绝对会对其好好嘲笑一番。
再自我肯定一番自己天才的名声,顺便感慨一下这药物的功效之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