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程程很是无语。
闻烟哈哈笑着,“颜色挺漂亮,有名字吗?”
蔺程程好兴致全被打乱,“有,一响贪欢或者叫onenightsex。”
闻烟笑了笑,起身走到酒柜旁,挑了一瓶酒,“不如喝这个,从我哥那偷来的。”
闷哼的高脚杯撞击在一起,闻烟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程程,江北回来了。”
牛肉丸滑落在料碟里,汤汁溅在乳白的桌面上。蔺程程顾不上许多,放下筷子,问了一句,“你说谁?”
闻烟不动声色的吃着涮好的牛肉,低着头重复一句,“江北。他现在是神外的副主任。”
“我靠,他当时不是说再也不回衡江吗?”
闻烟晃着酒杯,红色液体就像手术时循环回收的血液。做医生时,她滴酒不沾。调到医务处后,她酒兴大,时不时微醺沉醉。
“当年我们都太稚嫩,他是江家最小的儿子,江家怎么可能让他一直在国外。”
闻烟嗤笑两声,“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蔺程程看不下去,抬手按了电火锅的开关。
“烟烟,你要是难受,干脆来我这好了。医务干事在哪儿做都一样,我把我家医院的医务处交给你,虽然规模比不上人民医院。”
闻烟跟她面前的酒杯碰了碰,“好呀,等哪天真的待不下去,就去投奔你。”
当年的事,一言两句说不清楚。牵扯到江北,牵扯到那个人,蔺程程也说不上话。
“烟烟,管那么多干嘛。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浮云半生抛。”
开关重新打开,没多久,静止的锅底又开始沸腾冒泡。
两人酒意正浓,喝的正尽兴时,闻烟的妈妈电话就来了。
闻烟放下酒杯,看着电话不断闪烁,完全没有接的意思。
“又让你相亲啊?”
蔺程程凑过来问。
“咱们长大后,不就这点事吗?除了问工作,就是让你相亲,赶快找个如意郎君嫁了。父母的任务就此完成,你呢,不管过得好不好,全是造化。”
闻烟在相亲的问题上,总是消极。而她今天这样子,跟她大学那几年的经历的事情有关。
无奈的闻烟拿着在窗边,“妈妈。”
蔺程程看不清背对着自己的闻烟是何情绪,从她说话的语气中能轻易地察觉到她的失落和不耐烦。
有些事情,就算是闺蜜之间,至亲至近的关系,也很难真正的劝说些什么。
蔺程程打量着她这房子,双学区房独有的地理位置,闻家出手就是全款购买的大三居。装修更是闻烟的哥哥闻陵亲自盯着,小到一个插座的位置,都是结合闻烟的喜好来的。
至于软装,更不用提。只要是闻烟喜欢的,不问价格,必须满足。
雨水落在全封闭的落地玻璃上,雾气未散又添新的,到最后变成淅淅沥沥的水滴消失在视线里。
窗前那抹淡黄纤细的背影,有着跟水雾一样,说不透的孤寂。
这几年,闻烟她好像真的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