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
汤姆垂眸看向手中的饭碗,舌尖舔舔了软肉上的伤口,他眯着眼睛道,“什么张口?我只记得你问我还听见你说话吗?之后,痛得我昏昏沉沉,你就再没说话了。”
“原来如此,剧烈疼痛下,意识不清也正常。”
多丽斯将茶杯放在床头柜上,看着那小杯淡绿色的药液,她建议道,“汤姆,要不你先喝药,液体流过伤口的地方,就会自动愈合的。”
“没事,反正粥剩得不多了。”
多丽斯点点头,转身穿过隔音帘回到自己的卧室。
她无声呼出一口气,没意识更好,这样他就不知道后来的那些糟心事了。
要她亲口承认后悔?对不起!
还不如叫她喝药来得痛快些。
有因必有果,他如果正常说话,她会推他吗?
守了几乎一天一夜了,多丽斯仰倒在床上,舒服极了。
坐着睡了一夜,一半都是醒着的。
真累。
“多丽斯?”
迷迷糊糊快要进入梦乡的多丽斯,一下子被惊醒了。
啊,她为什么没关隔音帘!
她翻了个身,禁止跟病人生气的规矩不断游动在脑海里,以还算平静的语气回道,“汤姆,干嘛?”
“多丽斯,你在干嘛?”
她躺床上肯定睡觉啊,还能干嘛,他那边看不见吗?
眼睛干什么用的?
喝粥嘛?
“睡觉!”
想到他现在是个病人,还是自己亲手造成的,多丽斯的怒火一下子被扑灭了,她问道,“汤姆,你药喝了没?”
汤姆转了转手中的空杯,视线远处,只能看到一个黑脑袋在不停地转来转去,间或有一抹白也特别显眼。
“嗯,你睡觉也带着那素纱?不难受?会不会滑落?”
你不喊我,我更能舒服地睡觉。
多丽斯闷闷想着,嘴上却说,“不会,只有我自己才能取下来,其他时候,无论如何都不会滑下来。这是祖母留下的,戴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
万能的祖母,一切可挡。
她细心叮嘱,“你喝完药,最好在床上再静养一天,不要剧烈运动,也不要去武斗室使用魔杖,等身体恢复好,怎样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