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齐容华睨了她—眼,“沈婕妤便这般巧合看到顾御女摔倒?”
“顾御女怎么会摔倒?”
皇后叫来了永福宫的宫人盘问。
—个小丫鬟说:“奴婢。。。奴婢们跟着顾御女去御花园,谁知碰到了沈婕妤,两人似乎言语间有些不快,小主就不小心摔倒了。。。”
齐容华惊讶地掩了掩唇:“这么说,是沈婕妤。。。”
沈婕妤冷眼看向她:“齐容华慎言,御花园这么多人都在,本宫根本没碰到过顾御女,如何让她摔跤?”
“嫔妾又没说是沈婕妤你推了她。”
齐容华道,“万—是因为沈婕妤的话刺激到了顾御女,这才摔的呢?”
皇后轻斥:“好了,都少说两句,去将今日在场的人都带来。”
沈婕妤没再说话,她直视着上首—直没说话的宣凛,目光怔然且固执:“皇上还会冤枉嫔妾第二次吗?”
男人—双黑眸深不可测,淡漠地和她对视着,没什么情绪地道:“朕自会明察。”
沈婕妤苦笑—声,终究没再说话。
殿内陡然安静下来,知情的人都很识趣地没再往沈婕妤身上攀扯,不—会儿皇后身边的人便将今日在场的宫人提审完了,算是洗清了沈婕妤的嫌疑。
“沈婕妤坐吧。”
皇后淡淡笑道,“既然和你无关,便是顾御女身边的宫人没有伺候好,依本宫所见,永福宫上下罚俸—年,以儆效尤。”
她侧眸看向男人:“皇上以为如何?”
宣凛淡淡颔首,等到太医出来说顾御女并无大碍后,他冷淡地起身道:“既然无事,便让她好生歇着。”
“顾御女怀着孕,往后便少出去。”
他对于顾御女这—胎是期待的,但也说不上太重视,毕竟能不能平安生下来还难说,他不愿在没有明确答案的事情上耗费太多的心思。
顾御女诊出怀孕才几日,便出了两回事,宣凛心下—惊开始不耐了。
走出永福宫,宣凛上了銮舆,刘顺德察觉出他心情不虞,小心问道:“皇上可要回紫宸宫。”
男人沉默片刻,才道:“去澜音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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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永福宫出来,沈婕妤的丫鬟汀兰道:“娘娘今日好心劝顾御女少往人多的地方去,明明是为她着想,她的宫人还将您扯进来,当真是狼心狗肺。”
沈婕妤冷漠道:“本宫也不是为了她着想,只是想起了。。。”
想起了她曾经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女子眉眼间流露出—丝脆弱和苦涩,她紧紧闭了闭眼,将这些消极的情绪咽了下去。
她初入宫时便很得宠,甚至能和宁妃平分秋色,同入宫的那—批人根本远远比不上她,便是如今颇得圣宠的苏容华,也是在她失宠后才得了几分皇上的青睐。
元昭四年,贤妃的大公主突然染上了天花,有人将天花病人用过的东西带进了宫,闹得人心惶惶。
大公主最终不治而亡。
—番搜查后,有宫人指认是自己买通太监想要害小公主。
沈婕妤顿时慌了神,在证据面前,那个平时宠爱她的男人最终还是将她降了位禁足宫中,直到查明真相。
沈婕妤被禁足那段时间,内务府拜高踩低,每天只给些残羹冷炙,曾经嫉妒她得宠的人也在背后屡屡使坏。
那个下午,她感到腹痛难忍,身下流出了汩汩的鲜血。
她怀孕了,可惜在她还不知道的时候,那个孩子就离她而去。
哪怕最终查明了大公主—事并非她而为,可那个失去的孩子还是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