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丢过来自己的笔记本,上面潦草地写着一串用拉丁字母写出来的乱码,她是个讲究人,写得一手好字,写成这副德行显然是在很紧急的情况下写出来的,已经顾不上美观了。
“我用拉丁字母拼的,字母的读音可以参考英语,但如果只按照这串字母念出来实际发音并不准确。”
他确实不记得自己有讲过什么鸟语,幻觉也和讲鸟语毫无关系,所以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那句重复的话解决了她身上违反规则的惩罚,他们这是无意发现了规避规则的方法了么?如果是这样,那巧合有点太多了。
他决定先不纠结这个,他想知道他在断片的时候还干了什么。
“然后?”
“然后?”
她嫌弃地反问了一句:“然后我就发现你咬了那种蘑菇,可能被困在了幻觉里,然后我给你催吐了,还喂了你我的血。”
她甩了甩自己的左手,她那两根长手指确实很方便捅进嗓子眼里催吐,黑眼镜默默地听着,不是很想知道她是怎么制服自己的。
他决定岔开这个话题:“那把黄铜钥匙是哪来的,我有说吗?”
没理会黑眼镜的打岔,她坦荡地扯开了了自己的衣领,露出了肩颈交界处那个带血的牙印。
“事先说明,你真的有点难按,我控制你的过程中你还反咬了我一口,针对这一点,我会从你的报酬里面扣一部分,当做我的精神和伤口损失费。”
黑眼镜抹了把脸,觉得自己有点无辜,但他还是有点在意。
“你准备扣我多少?”
“总价的5。”
鉴于给他的开价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了,那个数字的5怎么看都不能用“小钱”
来形容。
“老板,我们得讲道理,”
黑眼镜试图和她打个商量:“我那时候根本没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这账怎么能算我头上呢?”
她在笑——但是那是一种冷笑,她一定是气极了,居然都会笑了——虽然是冷笑。
“这事没得商量。”
她果断地拒绝了。
闲聊
那是一把很旧的黄铜钥匙。
像是在旧社会那种雕花大门上用的大锁上用的,汉地的风格,不像是本地货。头顶那个宅子的第三任主人是中国人,现在看来,买下这里的中国人大概是什么人,一目了然。
张海盈盯着那把钥匙若有所思,她盯了好一阵子,又把自己身上的笔记本翻了出来,翻到了最后一页,那是一张地图。
那个胎儿尸蛊下面的空间,留着一个伪装成八卦图的地图,但是因为年代久远,作画的材料也很易腐,她看到的时候很多部分已经很模糊了,但勉强还能看出来和那十三张人皮的放置地点有关联,如果把十三个点连起来,那很像是一座山脉的走势。如果从风水的角度看,这个走势的山脉风水很利,按照他们这行的职业病,是会想要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