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道歉’为何要等‘乌雅格格’的事过了这么久才来?此时流言已传遍皇宫内外。
胤禛的‘道歉’为何要挑人多口杂的骑射场?他本可去毓庆宫。
胤禛的‘道歉’为何要跪着,为何要痛哭流涕?这件事一开始可以说与胤禛‘无关’。
如果胤禛是大阿哥,三阿哥之流,是对皇位的渴望有所显示的皇子,那么对于这种‘上天的预示’,他会欣喜若狂,根本不会过来‘道歉’。
如果胤禛是七阿哥之流,是对皇位甚少渴望,或根本就无法得到皇位的皇子,那么对于这种惹火烧身的流言,他此时就应该一个人到毓庆宫向胤礽解释,然后躲在阿哥所称病不出。
但胤禛不是。如果真想要事情平息,不添火,冷处理便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但他却选择了在胤礽火气最旺的时候,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以最无辜,最可怜的方式跪着‘道歉’。
他想要什么?想要胤礽破口大骂传出心胸狭隘的传闻?想要胤礽火冒三丈以坐实‘上天预定’的流言?想要示弱,让胤礽放松警惕,让康熙减少猜疑,让天下人相信‘上天预定’真真是上天的安排,而非人力所致?
胤禛想要做‘刘皇叔刘备’,但胤礽可不是‘曹操’!
胤礽生气得咬牙作响,他狠狠地瞪着外面的骑射场,他冷笑着,‘若想来,便尽管来罢!’
翊坤宫。
各色妃嫔都在争先恐后地恭维德妃,绾绾根本就插不进话,她只得含笑点头应和。
时间已不久,大家都有些倦了,便纷纷告退。
此时秋月俯身轻声问绾绾,“娘娘,外面的雪大了,不好走,不若让小邓子跑去毓庆宫,把轿子调过来,乘着轿子,免得把衣裳打湿伤了身子。”
绾绾维持着微笑的面容,点了点头。她现在实在是有些累,一大早便得知‘乌雅格格’的存在,抚慰胤礽,加上又在翊坤宫和各色人精打了半天的交道,实在是太累人了。
绾绾和宜妃等告别后,便到偏房候着。此时卫贵人也跟着进来了。
“娘娘,最近生了许多事,您,”
卫贵人本是谨小慎微的性子,她长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她从腰间的香囊里再拿出了一个香囊。
这个香囊为石榴型,以金丝为线,针脚绵密,上有如意绣案,后缀百吉珠宝流苏,可见是花费了一番心思的。
“娘娘,这个香囊是妾身织的,不值什么,只是妾身的一番心意,谢谢娘娘上次的出手相助。”
卫贵人开口道,并向绾绾行了礼。
“贵人言重了,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想必就算没有我,贵人最终也是安然的。”
绾绾赶紧把卫贵人扶了起来。
两人再说了一会儿话后,卫贵人不好停留太久,便现行回去了。
不一会儿,秋月过来禀报,毓庆宫的轿子到了。绾绾便起身乘轿。
其实绾绾并不喜欢乘轿子,皇宫的轿子本来就很高,乘坐的位置与轿子的底相差大概一米,乘坐的位置与轿子的顶又相差一米,而轿夫抬起的距离又离地一米,也就是说,从远处望去,整个轿子大概三米,相当于现代一层楼的高度。
虽然抬轿的太监都训练有素,坐在上面并不多感受到晃荡,绾绾也并不恐高,但坐在上面,总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绾绾坐上了轿子,这是抬八人轿子,轿子并不是封闭的。轿子四面用轻纱,顶上用织锦包着红木,坐垫用绸缎包着棉花,绾绾披上红色狐皮披风,手中揣着暖壶,虽然外面下着大雪有些冷,但轿子里暖暖的,倒是舒服。
绾绾的姿态有些慵懒,她把手放在了轿子的扶手上,背懒懒地靠在轿子椅上,她望向轿子外的景色。轻纱很薄,从轿子里往外看,外面的景色就像有了一层薄雾,倒是有别样的感觉。
在轿子中,绾绾并不需要保持着完美的姿态,因为根本就不会有人敢往上望。如果遇到那几个为数不多,需要绾绾行礼的人物,也自然是会有宫女太监提前提醒的。
轿子慢慢地走着,迎面走来了一队宫女。轿子并没有停下,轿夫们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度,稳定地抬着轿子走。由于那是条小道,那队宫女只得走上草地和灌木地,她们跪在地上行礼,直到绾绾的轿子远去。
绾绾没有多加留意,但是她突然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停。”
绾绾把轿子叫停了,轿夫们缓缓停了下来。她想了一会儿,“刚走的是什么人?”
冬雪示意了一下旁边跟着的小宫女,小宫女赶紧激动地上前,“禀报娘娘,刚刚走过的是德妃永和宫的宫女,带头的是德妃的大宫女秋莲,秋莲带着的就是德妃的侄女,四阿哥未进门的格格,乌雅氏。”
绾绾听到后,她朝后便望了一眼,那队宫女已然走远,只看得到一点模糊的背景。绾绾挑了挑眉,“走罢”
她吩咐道。&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