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庭廣眾之下這麼打臉,就算臉皮厚的都承受不住,更何況是俞聞這個本來就好面子的人,他像被人施了定身術一樣,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原本舉著玫瑰花的手已經垂下,手背上一條一條青筋暴起,看得出用了很大力氣。
周圍拿著蠟燭的氣氛組也沒想到氣氛會僵成這個鬼樣子,一時間端著蠟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萬分尷尬地站在原地。
黎秧將擴音器丟到一邊,提了提肩膀上書包,從十幾個男生的包圍圈中走出去,走近其中一個男生的時候,還順嘴將他手裡的蠟燭吹滅了。
「大白天點蠟燭,真傻x。」
男生:「……」
他剛剛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優美的中國話?
黎秧走出十幾個人的包圍圈,看到地上用玫瑰花擺成的名字,尷尬地腳趾都開始抓地了,她毫不猶豫將自己名字踢散,散到再也看不出來,這才安心。隨後哼著輕快地小曲,往圖書館走去。
這件事一出來,校園八卦論壇又炸了,甚至這一次不單單在校園論壇上炸,還有人將視頻傳到人流量非常大的短視頻平台上,然後一發不可收拾,瞬間成為熱門。
評論區里「覺得女生做得對就是要硬氣一點,拒絕道德綁架的」和「認為女生在大庭廣眾之下,應該給男生面子,私底下再去解決這件事的」兩種觀點掐了起來,熱度更是不斷拔高。
一時間校園裡討論這件事的人也多起來,原本就覺得丟了面子,想要緩幾天再繼續的俞聞看到熱榜之後,那種丟臉的感覺更加明顯,在周圍其他人的目光下,俞聞原本對黎秧的情義也一點點變質,從喜歡染上一點點恨。
明明他們倆是青梅竹馬,他真的想不通,為什麼秧秧會這麼對待她。
相對比俞聞這邊的社死,有仇當場報完的黎秧卻已經把這件事忘在腦後,開開心心準備競賽。
接下來好幾天,俞聞都沒有再纏著她,黎秧耳邊清淨不少,至於俞聞會不會放棄火葬場的問題,她並不擔心,因為她有個更好完成火葬場的方法。
不管俞聞是主動還是被動,他總要被送進火葬場裡燒一回,誰不能不能阻止她拿世界能量。
時間飛快,一下子又過了七天,他們之間那件事逐漸被其他熱點事件代替,周圍已經很少聽到有關於他們的議論,只有少數一些比較執著的吃瓜群眾,在看到黎秧的時候,還會好奇看兩眼。
競賽時間越來越近,黎秧和蘇學呆在圖書館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每次從早上到晚上閉館,如果沒有課一呆可以呆一整天,兩人的刻苦和努力也帶動了其他人,競賽組另外一些人紛紛努力起來。
同為競賽組一員的俞聞卻很少看見人影,甚至可以說,除了每天上課和學校組織集訓,基本就看不到他的人,其他人都以為他還被之前的事情影響。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今天,上完集訓課的俞聞跟往常一樣第一個出了教室,還在整理教材的導師都忍不住嘆了口氣,想著找個時間跟俞聞聊一聊。
大家沒有注意的是,俞聞出教室後,就直接走出校門,上了一輛豪華商務車。
俞聞家在本市算是,家裡特別有錢,只不過俞聞不是婚,小時候家裡還有幾個婚生子,俞聞過得並不好,隨著不斷長大,俞家像是被人詛咒了一樣,婚生子一個一個出意外,到他十八歲,家裡男丁居然只剩下他一個。
這時候俞聞在家裡的地位才好起來,俞家也開始把他當成唯一繼承人培養。
而黎秧則是跟著媽媽嫁到現在家裡來的,她過來的時候,家裡已經有了一個姐姐,後來媽媽又給繼父生了個弟弟,媽媽為了討好繼父,將大部分關愛都給了姐姐和弟弟,她在家一直都是個小透明,沒什麼地位。
她們家和俞家有生意往來,兩家住得也比較近,所以從小一起長大,算是相互。這一次,俞聞將主意打到家裡,想要通過家裡給黎秧施壓,讓黎秧屈服。
現在的俞聞心裡憋著一股氣,就想要把黎秧搶回來,然後站在她面前,大聲跟她說,不管怎麼努力,她都不可能逃離他,只能乖乖呆在他身邊。
只要一想到黎秧那時候屈辱又不得不服從的表情,俞聞心裡就一陣舒爽,也是憑藉著這種幻想,才讓他從這段時間的指指點點中堅持下來。
所以這些天,俞聞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家裡,他答應了父親隱藏身份從基層學起,磨練三年再進入管理層,作為交換條件,父親需要去跟黎秧的繼父談兩人婚事。
在這股動力驅使下,哪怕現在接觸的工作繁瑣,一起工作的同事又蠢笨,俞聞也津津有味,一點都不覺得不耐煩。
這些黎秧是不清楚的。
原本劇情中,因為兩人小時候都受過家庭的創傷,兩人約定俗成就是不會用家裡來逼對方,只是現在看來,所有約定都是可以當放屁的。
黎秧依然興致勃勃準備競賽,在準備競賽之餘,蘇學還帶她加入了他研究的項目中,是當前國家正在提出的「元宇宙」概念,也就是虛擬實境。
越是接觸蘇學,黎秧就越覺得這個人厲害,腦子聰明的不像普通人,他對於「元宇宙」的研究已經很深了,毫不誇張地說,他要是把這個研究上交給國家,都不用繼續上課,就可以直接進入國家科學院,成為院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