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一场雨,所以早上的空气格外清新。
顾娇娇趴在窗棂上看朝霞,看晨露,看窗外那几朵刚要绽放的海棠花。
裴铮今日又去了衙门,他皮糙肉厚,所以那在顾娇娇看来很严重的伤,在他这根本不算什么。
他刚走,许嘉佑就来了,他今早收到一封许安柔的信,这才赶了过来。
见到许嘉佑,许安柔眼泪就下来了。
两人虽是堂兄妹,但也是相熟的,许安柔的事被她爹在安阳县摁死了,所以并没有传到许嘉佑耳中。
他不明白叔父为何会突然将堂妹嫁人,而且看当时的情况,只是想让她快与许家脱离关系,根本不在乎她嫁的人是谁,也不在乎她有没有个正经名分。
毕竟有血缘关系,见许安柔这个样子,他动了恻隐之心。
“堂妹,你为何这个样子,是裴兄对你不好么?”
许安柔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嘉佑哥哥要替柔儿做主,你知道的,我不是嫡出,在家时也一直讨嫡母不喜,他们哪会管柔儿死活!如今他们把柔儿扔到这里有一段日子了,可裴铮哥哥连个正经名分都没给我,不是柔儿非要争这名分,只是可怜我腹中孩儿、、、、”
她说到这就说不下去,只是用手摸着肚子,低声抽泣。
许嘉佑惊得跟什么似的,他没想到裴铮竟是这种人,他堂妹进他这院子不过二十几日,但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说明两人之间就纠缠不清,难怪他叔父会连夜将人送来。
“你是说你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许安柔只是哭,并不接他的话,但这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放心,我这就去找他,一定让他给你们母子一个说法。”
他说完就要往外走,可许安柔却又拉住了他。
“嘉佑哥哥不急,柔儿还有其它事要与你说,你先喝碗绿豆水解解暑热。”
说着她冲小翠使了个眼色,小翠会意,立即给许嘉佑端进一碗来。
“公子您快喝吧,一直在冷窖里冰着的,很好喝。”
许嘉佑走了这一路,也有些口渴,端起碗就喝了个干干净净。
直到看着他喝完,许安柔才又开口说:“嘉佑哥哥不去看看顾姑娘么?她真的很可怜。”
一听顾娇娇,许嘉佑的心猛的一颤。
自从知道她的身份后,他就有意避着她,所以两人已许久未见。
“她怎么了?”
许安柔不说,只是面露悲戚怜悯之色。
小翠接话道:“公子不知,也不知道她犯了什么错,自我们小姐进府之后,她就一直被锁在东厢房,平时都有人看着,连屋都出不来,而且一到晚上,我们总能听见她被打的惨叫连连,有一天还在外面跪了一夜,我们小姐看着实在可怜,三番五次想要救她,可奈何又惧怕姑爷,所以一直不敢去,奴婢真怕再有几日她就、、、、”
听到这,许嘉佑再也待不住了。
他没想到裴铮竟这样狠,虽然知道他一直不喜欢顾姑娘,可也不能这样虐待人啊!一想到她那样灵透美好的女子,却要整日受这般折辱,他的心就疼的厉害,此时已管不了还要避嫌,张口就问:“她在哪?带我去见见!”
“就在东厢房锁着呢,奴婢这就带您过去。”
许嘉佑进去后,许安柔问她:“都按计划办了么?”
“小姐放心,那信是赵斯文亲自送到公子手上的,他让公子当场看了,又收了回来,奴婢已将那信毁了,那药也是下的足足的,哑婆也被我打晕藏到了柴房,一个又哑又聋的婆子,别说没看见是咱们打晕的她,就算看见了,也告不了状,小姐您就放心吧,所有后事已料理干净,就算那贱人要赖咱们,也找不到丝毫证据。”
许安柔阴毒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