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中,霍琛默默的看着眼前信纸上离王的字迹,只觉得上头的字如同锥子般扎在了自己的心上。
他明白,以云轩对云想容的宠爱,以云想容的性子,若是她不愿意,这场筵席根本就不会有。
既然帖子都发出来了,那便是云想容默许的。
出来这些天,对她的思念越发的浓了,他在反复的折磨中终于看懂了自己的心。
那便是不管曾经如何,未来如何,他想要云想容,他确定他要的就是云想容。
归心似箭说的便是认清己心的霍琛。
但是此间战事胶着,他一时却也脱不开身。
此间的匪徒当真厉害又狡诈,会应变兵法之道且不说,还因为熟悉地形,进可攻退可守。
所以哪怕他使计将这些匪徒都给困在了无极山上,一个都无法逃离,但是却也被匪徒占着地利的优势,将他给拖在了此处。
霍琛正寻思着破敌之法,却又收到离王这封信,心情可想而知了。
“知道了,你回吧。”
良久之后,霍琛终于开口,嗓音沙哑而淡漠。
信使悄悄看了一眼霍琛难看的脸色,又迅速低头,道:“主子特地嘱咐了小的,问王爷可有信要小的带,又或者有什么话要小的带?”
“无。”
霍琛嗓音凉薄,说:“你自回去便是。”
“是。”
信使抬头看了霍琛一眼,躬身退下。
信使退走之后,大帐内便只剩下了霍琛一人。
霍琛反反复复的将信看了数遍,这才将信给烧了。
烟呛得他轻咳两声,可紧跟着,却怎么都止不住了,好像要将腹中的脾脏都给吐出来才算甘心似的。
“主子,没事吧。”
外头守着的韩密听到动静,低喝着问道。
“没事,不过是染了些风寒。”
霍琛勉强应道。
帐内,霍琛抬手抹去嘴角因为动气而牵动体内伤势而吐出来的血,缓步走到沙堆旁。
看了许久,他终于抬手点在一处,眼中光华潋滟。
他抬头凝望京城的防线,心里情绪激荡。
他并不是不在意云想容相亲之事,也不是不想带话给离王,但是最终,他却都舍去了。
他和容容的事情,无需外人插手。他想和容容说什么,那也该是他自己去说。
当初他如何将容容弄丢的,他便如何找回来,待他回京之后,便再如何找回来。
容容,你且等我,等着我。
京城,相府。
这一日,终于到了筵席开席之日,早早的便有客人来临。
男客和女客分开在相邻的两个园子里,桌上都买了精致的水果和酒盏。
因为此等筵席随意性大,大家便也就挑着自己相熟的在一起笑谈。
“容儿,你自己多去走动,若有看上的,便与我说。”
姜寒玉满脸微笑的对着云想容道。
云想容没有理她,朝着一旁走开了。
姜寒玉满脸的笑容微僵,最后却只能压下满心的怒气,面带笑容迎客去了。
“小姐,今天人可真多,也不知都是些什么人。”
楚儿看着园子里四处都是人,小声问道。
“无聊之人罢了,怎么,楚儿可有看上哪家的公子?说与我听,本小姐为你提亲如何?”
云想容笑着调戏。
和这些所谓的公子小姐一起着实无聊得很,想她两世为人,这心思都能做这些人爹娘了,又哪里看得上这些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