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向后退让,只为了让谢松亭有勇气向前一点。
声音却步步紧逼,迫切地要一个答案。
他花了十年时间,赌谢松亭还爱他。
“我……”
“你说什么?”
谢松亭的眼眸被眼泪泡得水光潋滟,闪着光,他声音微弱,但他重复了刚才那句话。
重复了两次。
“我说我爱你……席必思,我爱你……”
他抬手,本来想主动去揽席必思的脖颈,但席必思比他还快。
席必思一把将他抱进怀里,皱着眉拢住他,圈住他。
这个拥抱比以往都要紧,也比以往都要安心。谢松亭头一次没有抗拒,也没有催他放开,而是把放在他后背的手按紧了,像想和他骨肉交融一般拥抱。
他的眼泪止不住一样流。
席必思深吸口气,手按着他黑,难以克制地想吻他,但又极有耐心地哄他。
“哭吧,一次哭个够,多久没这么哭了?”
他退而求其次去亲谢松亭的眼泪,低声说,“要是高中时候跟我这么哭一回,说不定咱俩早就成了。这哭的,谁能顶得住。”
谢松亭用力在他肩头蹭掉眼泪,伸手给了他一下。
“想都不让想了?领导,你也太害羞了。”
“闭嘴。”
“闭不上,除非你亲我。”
席必思严谨地说。
“烦人。”
“就烦你。刚才说让我走你难受没?骗我的吧?看你那表情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还让我放过你,真放了我刚出门你就得哭。”
“……”
谢松亭没反驳,这就是乖乖承认了。
好一会儿,他才说:“席必思,我恨了你很久,现在我决定不恨了。”
席必思沉默地注视他,目光甚至是鼓励的。
“我得放过我自己。恨你太累了。”
这句话仿佛抽空了谢松亭所有的力气,他再也撑不住自己,干瘪的虾米一般弓起腰,膝盖软颤着,完全陷进席必思的怀里。
席必思的怀抱和他想的一样,温暖又和谐,可能用和谐这个词很违和,但就是和谐得像个港湾,按在他背后的手像想把他按进自己身体一般,让谢松亭狼狈地流泪。
他扣在席必思肩上,眼泪很快染湿席必思的肩膀。
那人的肩膀几乎冒着柔和的热气,烫得他眼周一片通红。
两人就这么在床上抱着,谢松亭伏在席必思怀里,突然梦呓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