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亭:“……”
席必思憋笑憋得抖,毛茸茸的短在他颈侧蹭来蹭去,像只不听话的猫。
谢松亭:“不是,活人,男的。”
李云岚:“哦、活人……”
她如梦初醒一般:“男的?!”
谢松亭:“嗯,嗯……”
李云岚沉默了会儿,说:“也、也行,你喜欢就行……你真要回来过年?”
谢松亭没想到她答应得那么简单,而且第二个问题竟然是确认自己回不回家。
他几乎立刻明白了李云岚为什么会这么问。
经历了高考结束,大学劝退,那年十一月末十分萧瑟。
某天,谢松亭去咨询室,偶然间按错,拨通了李云岚的电话。
他没现。
他从心理咨询师的咨询室出来,拒绝了咨询师让自己去精神科的建议,走下楼时,刚好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他去拿手机,才现两个小时都没挂断的电话。
李云岚匆忙赶到,眼睛通红。
攀市到蓉城,车程两个小时,她手上洗碗用的袖套都没来得及摘,二话不说走过来,给了他一巴掌。
谢松亭被打得偏过头,捂住脸,一声不吭。
他闻到手套上洗碗水的味道。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不告诉我!”
谢松亭转回头,轻轻地问。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能把我治好吗?”
少年人身躯单薄,声线哑,该是个好学生的样子。
他的头在过去几个月长得很长了,盖住眼睛,也盖住细碎的表情。
如果谢松亭的生活是一块布,复杂的家庭关系把它撕裂,那么母亲的爱就是线。
无数根密密麻麻的、缝织的线。
这些线把他的生活拉扯着,密密麻麻地缝补上。
可这线在她说自己是捡来的那天……
绷断了。
他问完这句话,李云岚看着他,像看一条养不熟的狗。
谢松亭没想到她先服软,但她服软了。
“你跟我回家,我……”
“不。”
“别不听话,我们回家再想……”
“你爱我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