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装什么装!”
“你是脸上有杂质,还是脑子里有杂质?不管是哪种,我对你的杂质毫无兴趣。”
“操……”
在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和一片混乱中,突然,池见英冷冷插话道:“这钱我出吧,反正手表在我那。”
孔恺乐几欲昏迷,怎么话题又回到了手表那儿!他愤恨地盯着池见英,似乎又回想起了被保安拖出楼的屈辱历史。有没有搞错!再不情愿也不用那么伤人自尊吧?对秋免怎么就这么百依百顺了?搞半天你喜欢黑心的啊?早知道就不装纯了!
然而他又仔细一想,如果是池见英或者凭英打钱,不就能有各种由头进行后续交流了吗?之前千方百计想取得的联系就这么拱手送到眼前,孔恺乐眼珠咕噜一转,顿时扬起了笑容,这一刻变脸的演技达到了满分水准!
“咳咳,那、那挺好的啊!反正我也不是想收回礼物,只是想交个朋友嘛……”
池见英却说:“但大几十万,走账要些时间,我以墨字替代,可以吗?”
“哇!!竟然能有幸看到池总题字!!此生无憾了!!!”
肖导、吴导等人集体热烈捧场,虽然用词略有夸张,但也确实是真心实意,不含半点虚假。
池见英的爷爷姚清许曾任书法家协会主席、省文联主席,也是多家美院聘请的名誉教授,其书法作品每平方尺的价格在百万元之上,巅峰之作甚至高达千万。池见英虽少有墨宝与画作流出,但会偶尔给自家产业的游戏、活动题字,世人观其笔触亦很有爷爷姚清许的风范,总体评价十分不错。
虽然比不上爷爷落字百万的水平,但凑个三十万的腕表钱还是绰绰有余的,何况物以稀为贵,池见英从前鲜少公开露面,市场中并无字画流传,这样的机会可真不多见。
孔恺乐更是要激动地晕过去了,这种好事竟然真的轮到他了?今天果然还是幸运的!
唯有秋免听了个半知半解,问道:“你用左手写还是右手写?”
“……”
池见英实在很佩服他的重点,“两只手都可以。”
“那我想看左手。”
“拒绝。”
还点起来了!
陈醒去车上拿来了笔墨纸砚,捧场的围观群众赞声不断,甚至引来了隔壁几个剧组的围观,还有好事者拿出藏起来的手机偷拍。
池见英摊开宣纸,冷着脸,下笔如飞地写完了几个大字,正准备好好欣赏的导演们甚至还没看清上面的字就收工完成了。
“好了,孔恺乐,来看吧。”
他让两位导演分别拿着宣纸的两头,一左一右展开了题字,孔恺乐幸福的笑容还洋溢在脸上,却在看到内容的那一刻僵硬如石,脸唰地比秋免的面粉团还灰白。
只见那纸上写道——“妆成人面,难装人样”
。
“本来我不准备管的,但有一便有二,做人不要太过分了。”
池见英说着,合起了尚未干透的宣纸,塞到了孔恺乐怀里,转身走了,孔恺乐呆愣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打开纸张,仿佛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文字,然而未干时就合拢的纸张让墨水重叠交融在一起,蹭洇了四周,像是一脸花掉的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