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着头,不敢再说话了。
女眷一桌,那些女人看宋清晚的眼色一点点变了,尤其是宋靖柔,她还以为宋清晚除了假扮大姐外没啥用处,这情商还是挺高的。
陆景墨也坐在这一桌,而且位置和宋清晚是对立面。
宋清晚看到他冷峻的模样后,心里酸楚一波接一波,根本没办法淡定吃饭,稍微不留神,滚烫的汤滴到旗袍上,让她浑身一个激灵。
“怎么?”
陆承颐察觉到她的慌乱,低沉的声音冷了几分:“这张桌子上有你认识的人么,呼吸都乱了。”
“不是。”
这男人听觉敏锐,只让宋清晚觉得可怕,镇定道:“我看那个被你拂了面子的男人一直在看我,不知道是不是……”
陆承颐淡淡道:“他有那个胆,没那个种。”
“嗯。”
宋清晚听他这么说似乎放心了,松开他的手,两人握了很久,她手上全是汗,“我去处理下旗袍,这旗袍挺贵的。”
陆承颐没说话,只是吃着菜。
宋清晚知道他默许了,起身去问佣人洗手间的位置,继而离开了客厅。
洗手间在花园的另一边,沿用欧洲的设计,有马桶和洗手台,洗手台上还放着才绽放的百合花,沁人心脾。
宋清晚洗了手,刚想出去,隐约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接着,似乎几个人就在门口站定,凑一起说着什么。
一个佣人说:“我刚刚去老爷那桌送汤,看到老爷跟二少爷讲话,但是从头到尾都没和大少爷讲一句,你说陆家以后会不会归二少爷?”
“可不是嘛!”
另一个佣人的声音带着些不屑,“这大少爷是总长又怎样?说到底母亲只是老爷的小妾,到死老爷都没娶她。大少爷长子,身份却是庶出,二少爷母亲是清末格格的表妹,又这么优秀,陆家迟早是他的。”
“唉,这大少爷也是可怜,母亲出生不好就算了,老爷也不喜欢他。”
“……”
几个佣人或许还有事情要做,悄悄说了没几分钟就离开了。
她们走后,宋清晚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想到佣人们的话,想到和自己同遭遇的陆承颐,她忽然有些心疼。
在这个混乱时代,权利就代表一切,有野心的男人都想娶一个帮助他的女人,而她母亲属于没用的那种,给不了父亲什么,被父亲逼着签了休书。
而陆承颐的母亲出生也不好,到死都没被他父亲娶过门,而那些人还给他按上‘私生子’的身份,估计他心里是怨恨着的吧?
他们啊,同病相怜而已。